第41章 重拾前緣(2 / 3)

“曉曉,你這次回來是待幾天就離開,還是決定不走啦?”吃完飯,白媽媽略顯緊張地問。

白曉看著媽媽非常在意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離開太久,隻顧著自己逃離,忽視了父母的處境,他們隻有自己一個女兒,如今都已年過半百,女兒還這麼不懂事,就覺得很是愧疚。

揉揉眼睛,白曉略帶哽咽地回答:“我不走了,哪裏也不去了,就在家裏陪您。”

久別的母女擁抱在一起。

白曉回來了,陳蜀笑自然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立馬就把她約了出來。

“哎喲,好久不見啊奔逃的大美女。”白曉剛坐下,陳蜀笑就揶揄起她來。

白曉下意識地就朝她翻了個白眼,這麼久沒有麵對陳蜀笑,居然還能翻出令人熟悉的白眼,也純屬難得了。

“好像不大待見我誒。”陳蜀笑繼續,“那我也沒有必要跟你透露杜先生的情況了吧。”搬出杜月河來,不怕白曉不就範。

“誒,別啊。”果然,白曉著急來見她就是為了杜月河的事,態度一轉道,“女俠您高抬貴手,趕緊給我說說吧。”

“傷勢什麼的,我之前在電話裏麵已經描述得很清楚了,這個杜先生哦,被石膏裹得跟個白粽子似的,隻有腦袋脖子還有一隻手一隻腳能動,還不能幅度大了,容易扯著傷,我這麼鐵石心腸地看著都覺得可憐哦,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呢。”陳蜀笑滿嘴跑火車,故意往嚴重裏說。

“那豈不是很痛……”

“骨折誒,當然痛啦。不過他以前傷害你,就算是他活該好了。”陳蜀笑不以為然地說。

白曉知道陳蜀笑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但是也不能因為那樣就說杜月河活該啊,好歹他也是……至少曾是白曉的未婚夫啊,再退一萬步說,至少也是白術的好友啊,再再退一萬萬步說,白術還是杜月河牽線搭橋送到陳蜀笑手裏的啊。白曉諾諾開口:“他都受那麼嚴重的傷了,你好歹口下留情一點啊。”

“怎麼?心疼啦?”

“……”確實心疼了。

“誒?你居然都沒有反駁我一下,真的心疼了哇!”陳蜀笑像看穿了她一樣感到得瑟,又問,“心疼了你怎麼不去醫院看他去啊?就聽我在這兒說他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有意思嗎?”

“我吧,就這麼貿然去了,是不是有點不好啊?”白曉說出心中的擔憂。

“哪裏不好?難不成你還擔心失了麵子?可別出演大齡女婚前離家出走,聽聞未婚夫重傷不治性命堪憂卻因放不下麵子而錯失最後一麵的悔恨故事啊。”陳蜀笑說完,想了想,好像覺得也不太適合做新聞標題,是不是太長了一點?

“你別說得他跟馬上就要死了似的……”白曉略無語,但是也有一點心有餘悸地覺得不吉利,人傷了在醫院躺著,怎麼都感覺有點不好的。

“曉曉,他傷得真的蠻重的,人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幾處骨折還有粉碎性的,長好了也要修養很久,你想啊,他一直都是人中龍鳳誒,萬一出現什麼情況,吧嗒,骨頭長歪了,腿歪了,人殘了,對他們那種天之驕子而言,身體傷害完全比不上心理傷害,這個時候,很容易產生憂鬱症之類的精神科疾病,而且我聽說他是因為急著去見你才會摔的,這個事情你是直接的始作俑者是不是?所以,你應該要肩負起去照顧他的重任!”陳蜀笑說了一大通,最後直接把杜月河受傷的原因歸咎到白曉身上,白曉彼時也是擔心杜月河而頓時拉低了整條街的智商,居然給陳蜀笑這番言辭說得愧疚起來。

“可是……他出事之後都不給我打個電話,去不了雲南也不讓我知道一下,如果不是你說了我到現在還在大理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呢。”白曉還是覺得這一點有點不能忍。

真麻煩,要解釋胡編這麼多,陳蜀笑現在有點後悔沒有直接說杜月河昏迷不醒可能就此去了。“他是在自責,都說了要去見你,但是去不了了,覺得失約了無顏麵對,而且他此刻的情緒也不穩定啊。”陳蜀笑繼續胡編。

“那我現在就去醫院看他?”白曉問。

“對!”終於搞定了。

陳蜀笑驅車載著白曉飛奔到醫院。

白曉剛下車,陳蜀笑就拿出一個袋子,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開口處還特地封起來了,“你要是還覺得不好意思,就換件衣服再去見他。就這樣,我就先走了。拜拜……”白曉還沒反應過來,陳蜀笑就又發動車子,十五秒之後就不見了蹤影,留下白曉一人拿著個不知道裝了什麼衣服的袋子孤獨地站在那裏。

當白曉在醫院前台問出杜月河住的病房,然後去女洗手間看看到底是什麼衣服,打開來就驚呆了,居然是護士服!而且和這家醫院的護士一樣的護士服!上麵居然還有醫院名字!這不會是在哪裏偷的吧……不知道說陳蜀笑什麼好了,這怎麼能穿呢?果斷棄啊!

彼時,白曉站在杜月河的單人病房外麵,看著門上貼的患者名上“杜月河”三個字,三分鍾之內都在仔細地研究哪一筆寫得不好看,然後遲遲不敢進去,而她此刻身上就穿著陳蜀笑給她準備的護士服……因為十分鍾之前站在門口的時候實在是沒有勇氣就那麼走進去。不過,換了一身之後也沒有增加一點勇氣,還是站在這裏躊躇。忽然,白曉想起了什麼,跑到醫院藥店買了一次性口罩。第三次站到這個門口的時候,終於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抬起手準備敲門進去!手那麼抬著一會兒,又泄氣了……白曉簡直是恨死自己的膽小怕事優柔寡斷了,懊惱地低著頭抵在門上,路過的人都奇怪地看著這個扭捏了半天的小護士到底在幹什麼啊,發現這一點的白曉更加懊惱了,懊惱中下意識地輕輕撞了幾下門。

“有誰在嗎?”杜月河之前就感覺門口有動靜,但是好像一會兒有一會兒又沒有,直到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才確定有人,不過還是不見人開門進來,所以出聲問了一下。

哎呀,不好,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傻事啊?真是太愚蠢了!要不要直接逃走算了?不行不行,都到這裏了,而且她穿成這樣,又戴著口罩,杜月河他成精了才能看出來。於是腦子一空,手已經開門進去了。

杜月河看到進來的是護士,好像不是他見過的幾個,不過自從他向護士借手機被拒絕了之後,就沒有再特別注意過她們,他看了兩眼白曉,也沒覺得奇怪,仰頭一趟繼續盯著天花板。

白曉特別在意他的傷勢,雖然知道陳蜀笑的性格是會誇大一點的,但是那麼嚴重的傷勢就算給打個折也不容小覷的殺傷力,而且陳蜀笑有的地方說得也還是有點道理的,比如精神傷害可能會打過肉體傷痛什麼的。

杜月河蓋著被子,無所事事地盯著天花板看,病房裏麵有電視機,床頭也有幾本書,他都沒有在看,也沒有人陪他,感覺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非常落寞孤獨的樣子,白曉看著這個場景,心裏被刺痛了。

“傷現在怎麼樣了?”白曉故意壓低一點聲調,好讓杜月河聽不出來是自己。

聽到護士問自己問題,杜月河依舊一動不動地開口說:“還沒長好。”這是杜月河自嘲的話,才打上石膏,還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好,本來他這個點應該已經見到白曉了。

“我檢查一下。”白曉聽他口氣裏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不等他再說什麼就掀開了被子。白曉檢查了一下杜月河的手臂,沒看到什麼傷口,也沒有包紮,掀開他的衣服查看腹部胸部,說肋骨骨折,但是沒有什麼傷口,也沒有戴上胸帶之類的固定裝置,又去檢查他明顯不自然的腿部,果然一隻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但是另一隻腿沒有受傷。陳蜀笑果然不是一般的誇張功力,眼睛自帶顯微鏡放大功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