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洛真夏再次從身邊走過時,他迅速的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正準備將指甲刺入他的胳膊獲取血液時,洛真夏卻因被拉住無法轉動的關係轉過身來,然後看著他伸出雙手迷糊的摟住他的脖子,在白夜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嘴唇貼了過去。
嘩——
白夜無名指上的戒指閃爍起耀眼的光芒,在那陣強烈的光線中,洛真夏的無名指上也憑空出現了一枚相同的血紅色戒指,逐漸渲染成了黑色……
……
“呃……”灰哀夏聽完之後滿臉汗顏的看著他,嘴角有些抽搐,“那是所謂的夢遊症吧……?”
“嗯。”
“所以,不讓你半夜去真夏房間的原因也出在這裏。”喋陌漫不經心的用眼角的餘光傾斜向她,“因為隨時可能遭受到襲擊。而且當事人醒後是絕對不會負責的,原因是他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這就是禁入的原因啊……”灰哀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自言自語的呢喃著說:“現在終於知道了……”
白夜看著她有點犯花癡的樣子,冷漠的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啊……”灰哀夏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好奇的問:“你好象沒有說你要取真夏的血液做什麼呢?”
“為了一個死神。”他微皺起眉頭,“一個哀組的死神少女。”
“哈?”她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察覺到什麼似的興奮的笑起來,迫不及待的問:“是不是對你很重要的人?一定是很重要的所以才會這麼在乎吧?”
白夜的雙手逐漸握起,剛要握成拳時,卻又逐漸的鬆開。
灰哀夏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眨巴眨巴眼睛。
白夜冷漠的側過臉,微眯起的眼睛中被殺氣所充滿,“知道太多的話,對你沒什麼好處。”
她微怔的睜大眼睛,看著白夜冷漠的離開。
為什麼……那種眼神,會突然出現?
喋陌側看著她不解的眼神,強忍住悲憤的站起來,握緊拳頭走出去時還是忍不住的側過臉懊惱的吼:“喂!你這女人不要總是那麼八婆行不行啊?!”
“哈?!”她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將門關閉後,更加不知所以然了。
她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而且最無辜的是!她剛剛有八婆什麼嗎?!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這群家夥的腦子都被門給夾了還是被坐便器給壓了啊?!動不動就發脾氣,翻臉就跟翻書似的!這是什麼討厭的感覺啊?!可惡啊啊啊!!!
愛康民醫院。
六樓內科,高級貴賓病房。
灰哀夏站在床頭櫃前整理著剛插進花瓶裏的百合花,清新的香味逐漸在病房中擴散。
咚咚、咚咚……
窗戶被敲的聲音響起。
灰哀夏茫然的側過臉去,驚訝的發現流裕竟然就趴在窗戶上用手敲玻璃窗。
“天……”她難以置信的張開嘴巴,愣了兩秒後立即衝過去將窗戶打開,懊惱的吼:“這樣會被別人看到的好不好?!!”
“沒事啦沒事啦!人家有用隱身術哦!”流裕笑眯眯的漂浮著坐到窗台上,“狼族那些要死的已經搞定到差不多了。冥魂說帶上你反而會是個麻煩,所以在知道你很安全的時候就沒來救你了!”
“哈?!”她驚訝的眨巴眨巴眼睛,懊惱的吼:“這樣也太過分了吧?!這是我的任務好不好?!就算真的會很麻煩的話也至少應該讓我在場啊!而且我現在很危險!隨時可能會死翹翹的!不要看我現在在這裏說話!指不定下一秒我脖子上的鎖魂鏈就會把我給勒死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冥魂也是出自好心啊!”他微噘起嘴巴一副委屈的樣子,“而且哀夏跟他們在一起的話,還是會比跟我們在一起更安全一些的哦。當然冥魂還考慮到了一點,在這裏對哀夏有個最大的幫助,那就是在相處中找出喋陌的弱點,然後靠哀夏自己的能力殺掉他。哀夏也知道啊,其他靈魂是守株待兔,我們可以幫你收走,即使靈魂敢反抗的話我跟冥魂也可以搞定他們。但是喋陌的話,隻能靠哀夏自己的能力去殺掉了。哀夏不是想被死神界認可嗎?”
“呃……”找出喋陌的弱點,然後……殺掉他?!
哢嚓——
開門的聲音突然響起,灰哀夏微怔的側過臉去。
當幾個人走進來時,流裕立刻從窗台上跳下去,笑眯眯的喊:“那人家先走了!哀夏要加油哦!!”
“流裕……”她微垂下眼簾憂鬱的看著窗外消失的人,雙手有些顫抖的逐漸握起。
即使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但是喋陌對她來說,是朋友吧?即使有時候真的很討厭,總是自以為是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她發怒,但是……喋陌那家夥,其實喋陌那家夥的內心……是很善良的吧?
“怎麼了?”洛真夏淡漠的走過來站到她身邊,目光向窗下看去時,什麼都沒有。
“沒事……”灰哀夏心不在焉的搖搖頭,然後側過臉抬起眼看著他消瘦的側顏,低聲問:“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嗎?如果遭受到襲擊的話……”
“白夜不會讓我遭受到襲擊的。”他的目光依然看著窗外,語氣冷漠中透露著肯定,“如果我死的話,他也會死。當然,他並不是為了保護我,而是為了保護他自己。”
“呃……?”她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他。
“喋陌不是告訴你了嗎?他的母親給他所下的詛咒,是無法背叛第一個和他親吻的人。”他微垂下眼簾,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側過臉與她對視,“也許母親是深愛他的吧?不想他像父親一樣被戀人所憎恨。這個解印,真是讓我覺得很抱歉呢。”
“真夏……”她有些發愣的看著他,回過神後側過臉看看病床邊站著的白夜,疑惑的微皺起眉頭在將目光落到他臉上,“喋陌他們呢?”
“好象是心情不好吧。”洛真夏說的風清雲淡,轉身向病床走去,“從前天晚上的襲擊開始,他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而且桀羽要留在家裏照顧玖,喋陌留在家裏也好。”
“這樣啊……”灰哀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情沉悶的走到病床邊。
風幻月如同藍玖一樣,熟熟的沉睡著。
他們身上的傷並不致命,即使胸口被貫穿,但對方也並沒有要真正將他殺死,就好象在製造一種假象一樣。一種想要將他們殺掉的假象,而事實或許就隱藏在這假象的秘密下……
隻是這個假象秘密,或許隻有刻意製造這個假象的人才會知道吧?而他們越是猜測,謎底則越是模糊。那無數個可能性,沒有一個可能性可以讓他們采納或相信,選擇相信也許隻會誤導……
白夜將兩隻手指按到風幻月的脖子上,當感覺到什麼的時候,他的眼簾微垂下來,“果然是這樣。”
“有什麼發現嗎?”洛真夏的目光傾斜向他。
“啊。”他將手收回來,淡漠的說:“和藍玖體內的一樣,被植入了冬眠蟲。可以讓他的生命維持,但卻會一直進入植物人般的睡眠狀態。無論現代醫學多麼強大,也絕對無法發現他無法醒過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因為人類根本無法看見冬眠蟲。”他的嘴角揚起邪魅的笑,“他們在玩耐心,大概是料到我們不可能就此不管。哀夏。”他將目光轉移到灰哀夏身上。她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問:“怎麼了?”
“你來現世多少天了?”
“……啊,我是六月十五那天來的。”
“明天是七月七日。”白夜冷漠的嘴角揚起溫暖的笑意,“你來現世的第22天,真夏20歲的生日。”
“哈?!明天是真夏滿20歲的生日?!”灰哀夏驚訝的用手捂住嘴巴,“做為客人我居然都沒有去準備禮物耶!好失禮!”
“……”洛真夏的眼簾微垂下來,露出一種死魚眼的神情,“我都已經不記得了。”
“那明天就出去慶祝好了。”白夜的神情很淡然,“也許這是你的最後一個生日也說不定。離他們體內的冬眠蟲的死亡時間還剩下27天,當期限到達也無法救他們的話,這場獵殺遊戲大概就會休止一段時間,但絕不會結束,因為還沒有真的開始。”
“還沒有……真的開始?”灰哀夏怔怔的睜大眼睛,“是誰在玩這場遊戲?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到底為了什麼……”
“大概是因為太無聊了吧。”白夜的笑意意味深長,似乎是知道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
灰哀夏微垂下眼簾,“這樣也太過分了……”
“好了。”洛真夏冷漠的轉身,將雙手酷酷的插到褲兜裏後向外麵走去,“走吧。”他微垂下眼簾將門拉開,走進走廊時對著站在門口的人冷漠的說:“你們可以進去了。”
“是。”
剛被灰哀夏叫到門口站著的幾名狼妖點點頭後走進病房裏。灰哀夏和白夜一同走出來,跟在洛真夏的身後。
他的背影很落寞,仿佛永遠都是一個人一樣的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