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喋陌是熒花的全宇宙第一愛……”她微笑的雙眼彎成了一輪月牙兒,“前幾天,有個男人對我說,如果我可以幫他殺掉幾個人的話,就能和喋陌永遠在一起了。他果然沒有騙我,喋陌剛剛咬了我,是喋陌的力量將我腐蝕掉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了哦。永遠……”她開心的將臉緊貼在他的胸口,“熒花是全世界最愛喋陌的人了,熒花全世界……最愛……喋陌……”
嘩——
她在風化的瞬間,唯一一滴流露出來的淚水沾在了他的胸口。
“切。什麼最愛不最愛的,女人真肉麻……”他不屑的側過臉去,逞強的淚水卻還是忍不住從他的眼角流了出來。
啪——
幾件衣服被扔過來蓋到他的頭上。
“把衣服穿上。”
他伸手將衣服抓下來拿在手中,側過臉時已經是洛真夏的背影了。
他沉默幾秒,拿起衣服穿上後看著地上那灘沙子,微垂下了眼簾。
“哀夏。”他高高的跳躍起來爬在窗戶邊,向屋內探進腦袋看著正在幫風幻月清理傷口的灰哀夏時,滿無所謂的樣子說:“這裏先交給你了!特別是那個沒人性的洛真夏,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白夜也會遭殃的!我回家一趟,很快就來!”
“嗯。”她茫然的點點頭。
喋陌將熒花風化的沙子用布包起來,正準備走時目光無意間看見了她之前戰鬥時落到地上的紅色笛子。他憂鬱的走過去將紅笛揀起來,猛然間發現那把紅笛上竟然有一小塊銀色的光片。
是隱靈碎片!
隱靈碎片是深海裏的銀色結晶,無論是什麼人將這種東西帶在身上的話,就可以完全遮掩住自己的氣息。
難怪她襲擊來之後,他完全沒有察覺到。
喋陌懊惱的將紅笛握緊,仰起頭對著天空嚎叫。
“嗷——”伴隨著嚎叫的聲音,他的身體瞬間變換成妖狼。他用口叼住包裹和紅笛,迅速的向狼山的方向跑去。
狼山的森林異常寂靜,就連以往那種濃烈的狼氣息都少了許多。
喋陌不安的環顧著周圍,直到跑到山的顛峰時才停下腳步。他張開嘴巴讓布包和紅笛掉到地麵,然後用嘴將布包撕開。夜風將灰沙吹的漂浮起來,他站在那兒像狼王一樣的嚎叫起來為熒花送別。那些灰沙被吹淨時,空氣中仿佛有一種清甜的氣息。
沙沙——
風猛然間刮的強烈起來,他頸脖處長長的白毛被吹的淩亂。喋陌連續眨了幾下眼睛,張開嘴巴吐出舌頭,綠色的眼珠冰冷的向散發出危險信號的方向望去。
依然是那棵古老的樹,樹身上站的正是上次站在那兒的那個少年。
因為距離的關係,即使狼的眼睛在夜間看東西在清楚,也無法看清他的臉。但隻要這樣遠遠的看著,感覺到他身上的危險氣息,就會讓人不覺得為之顫栗。
“嗷——”喋陌朝那個方向咆哮的嚎叫。當他叫完,隻是如此短暫的時間,剛剛還站在那麼遠的少年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嘴角帶著陰冷的笑聲,“遊戲,沒有開始。所以,不會結束。”
呃——
喋陌猛然間驚愕的睜大雙眼,轉過身張開嘴準備撲過去咬時,那個少年已經不見了。
即使剛剛距離那麼近,他也沒有機會看到他的臉。
他憤怒的咬緊牙關,想起熒花所說的話,幾乎敢確定那個要她幫忙去殺人的人就是剛剛那個少年了!
可惡!竟然敢耍他!這個仇他一定要連著熒花的仇一起報回來!
灰哀夏坐在床邊將卷軸上寫的名字一個一個的看過去,那些已經變成灰色字跡的代表著已經死亡並送入地獄了的。
在洛真夏的家裏居住了大半個月,任務的事情自己卻完全沒有動手,那些狼的亡靈也全部都是冥魂和流裕在處理,自己好象變的一無事處了呢。
她在心裏默默的想著,鬱悶的噘起嘴巴將卷軸合起來。
在剩下的那些時間裏,除了自己這裏等待著收獲的幾個靈魂之外,最難搞定的恐怕就是洛真夏和喋陌了。雖然洛真夏有白夜保護,但萬一哪次出現萬一的時候,白夜不在的話,也許就可以成功了。所以……幾乎是除了喋陌之外,完全可以守株待兔的了。
但喋陌要由自己親手殺掉……
她唉聲歎氣的倒到床上,悶悶不樂的看著房頂上掛著的花型水晶燈開始一邊在心裏抱怨一邊發呆。
“哀夏。”
“啊?”她剛聽到門外的聲音便坐了起來,無精打采的說:“門沒鎖。”
門被緩緩推開。
喋陌漫不經心的走過來坐到她身邊,微低下頭時劉海淩亂的散下,無法看到他此時的眼神。
“怎麼了……?”她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我好象明白了……”他的聲音有些低,少了平時的傲氣,“從弧女讓我回狼山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一直在中計。每一次發生意外的時候,先前都會有人被調走。包括昨天,還有昨天之前……也許白夜察覺到了,但是白夜對真夏要絕對服從。所以即使白夜有顧忌離開,也不得不離開……”
“喋陌……”
“沒什麼……我來隻是想告訴你關於真夏和白夜之間的詛咒。”他抬起頭,側過臉平靜的看著她,安靜幾秒後繼續說:“雖然到現在都不知道白夜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但是在他的詛咒被解印之後,他講了關於這個詛咒的事情。在白夜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為了權利殺死了他的母親。在他母親死的時候,怨恨的看著她為丈夫所生的兒子,於是就對他下了一個詛咒。當白夜長大以後,第一個和他接吻的人,便是他永遠無法背叛的人。他必須用他的生命和一切去保護這個人,絕對服從這個人的命令。當這個詛咒下達完以後,白夜的無名指上便出現了一枚戒指。另一枚戒指,會在詛咒解印之後出現在解咒人的無名指上。在詛咒未解印之前,戒指是紅色的。隻要詛咒解印,便會變成黑色。當時白夜無論怎麼脫也脫不掉那枚戒指,即使砍掉手臂也會立即如再生人一樣的重新長出來。而且隻要他詛咒解印後,他沒有執行咒語的話,戒指就會將他吞噬。所以,白夜對真夏的命令無法反抗,隻能選擇絕對服從。”
“但是……?”灰哀夏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眉頭逐漸的緊皺起來。
聽起來的話,母親下達這個詛咒的原因,應該是不想讓兒子像父親一樣辜負自己的戀人吧?而且解印詛咒的方法是……
“不會吧……?”她難以想象的低聲呢喃,然後側過臉不可思儀的大聲問:“難道白夜和真夏是同誌?!呃啊……呃……”
她剛說完便感覺到脖子被用力的勒住。當她表情有些扭曲的抬起手時,鎖魂鏈瞬間出現在脖子上。
白夜突然跳到窗戶上,手裏纏著鎖魂鏈的另一端,雙眸冷若寒冰的看著她,“在做斷定之前,先聽別人把故事講完。”
“呃……先……先放開……”灰哀夏難受的抓著纏繞在脖子上的鎖魂鏈,臉頰開始漲紅。
白夜冷漠的將手放開,當鏈子掉下去時的一瞬間消失掉了。
她立刻用手捏住脖子輕輕的揉捏,眼神滿是抱怨的瞪著他,委屈的噘起嘴巴。
“白夜?”喋陌微皺起眉頭看著他,“你這家夥從什麼時候開始偷聽的?”
“別說的那麼難聽,我是正大光明的聽而已。”他淡漠的走過來坐到床邊,“從你進她房間開始,我就一直站在樓下。果然,昨天發生了戰鬥吧?”
“嗯。風幻月現在在醫院,我有派幾個妖狼族的人去保護他。”
“這段時間內,他不會死。”白夜用一種確定的聲音說:“就像藍玖一樣,點到為止。當然,過了四十九天以後,就不一定不會死了。這場遊戲的規則,超出了我的預料。下棋者並不是一開始就布置好棋局,而是在根據形式而變。即使知道這是陰謀,卻也無法預知未來。所以根本不能知道他下一步要走到哪裏……”
“欸?”灰哀夏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滿臉不解的問:“誰在下棋嗎?還有,為什麼他們四十九天以後就會死?”
“你不是想聽關於我跟真夏之間的事情嗎?”
絕妙的轉移話題方法。
“……”灰哀夏的額頭滑過幾滴冷汗。
“這個跟真夏房間在半夜為什麼禁入是有嚴重關聯的。”白夜微垂下眼簾,眼底無意的流露出一種嫵媚的神色。
半年前的深夜。
白夜從庭院裏瞬間移動到洛真夏的房間,當他想獲取他的血液查看一些資料的時候,剛走到床邊時熟睡的少年便突然坐了起來。
白夜微怔的看著他,剛以為被發現的時候,洛真夏卻掀開被子將他視而不見的坐起來穿上鞋子在房間打轉。
難道他是睜眼瞎子?
白夜疑惑的微皺起眉頭,當看著他從自己身邊再度經過時,似乎有點確定了。
既然他是睜眼瞎子的話,獲取血液的事情也就更簡單了呢。
他的嘴角勾勒出冰冷的笑意,抬起右手時手指上的指甲瞬間長了出來,看上去鋒利的猶如刀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