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聽了我的話,慢慢地把花瓶放回了手裏,捧著它問我:“它值大價錢!”
我說是。老人似乎一下子高興了起來,進屋去叫到:“二毛,你快出來,你爹要發財了……”
我和陳靜倪趁機離開,走到村口,遇見了一個牽著牛的人。我們都已經走過了,那人回過頭來叫道:“張同誌!”
我以為他在叫別人,並沒有理會,誰知那人又追上我們,對著我熱情地叫道:“張同誌,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孫二牛啊,李大麻子的遠房親戚。”
提到李大麻子這個人,我馬上想起了和他在北京潘家園裏做的一場買賣,簡直連蒙帶騙,才把來賣古董的他哄走,這孫二牛我的印象就太模糊了。
我糊裏糊塗地問:“你是?”
“孫二牛啊,你真的不記得了?我上次到北京,在潘家園裏跟你喝過茶的。
還打了一個茶杯,是你幫我賠的……”
我似乎有點印象了,但還是想不起他是誰。我是幫人賠過茶杯,但時間太久了,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沒關係,你既然來到咱這窮鄉僻壤,我也沒啥好招待你的,進屋去喝碗水,中不?”
我本來想說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倒是陳靜倪似乎感興趣,慫恿著我跟他去。這孫二牛見我站在那裏不動,忙連拉帶拽地把我們請到了他家裏。
他還有個媳婦兒,沒孩子,家裏還過的去。我們坐在他家的板凳上,跟著他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訕。
陳靜倪話比我多,問長問短,聊得差不多了,話頭對上了,最後她才說到正題。
“孫二哥,你對這梁山熟麼?”
孫二牛摸摸腦袋瓜子,笑著說:“這梁山再沒有比我孫二牛更熟悉的人了!
打小我就在這梁山上摸爬,上麵每一塊石頭都有我孫二牛的手印。”
“嗬嗬,孫二哥,你知道這梁山上埋的是誰麼?”
“知道,當然知道!不是一個是唐明皇麼,還有一個是他老婆子,叫什麼則天大帝的。”
看來他還真知道一些,這牛皮沒白吹。陳靜倪笑著繼續問道:“聽說這梁山上曾經出過很多怪事,你知道麼?”
“怪事?你說的是啥事?”
陳靜倪看看我,毫不諱言地對孫二牛說:“有人盜墓,可是卻沒有成功,傳說上麵有妖怪。”
“咳!你說的是這事啊。盜墓的多了,我不怕告訴你們,就是現在,也還時常有人想去。”
我和陳靜倪渾身一震,孫二牛接著說,“我是沒那個本事,要不然我也去了。前不久,我就看見有人在山上轉悠,我估計就是看上了裏麵的寶貝。”
這孫二牛越說越像是在說我們,難道說他早就看出我們的意圖了?
“那幾個人啊,轉了好半天才走,我就知道他們什麼也找不到!要是能找到啊,我孫二牛早就進去摸幹淨了!”
“這麼說……那真是一座無縫可入的銅牆鐵壁!”我禁不住問道。
孫二牛站起來看了看我們,滿臉困惑地說:“難不成你們想去盜墓?”
我和陳靜倪都嚇了一跳,陳靜倪趕忙解釋說:“不是,不是,我們隻是隨便問問。”
“對,對,隨便問的!”我也附和著說。
孫二牛似乎相信了,陳靜倪和我都站了起來,“那啥,我們就不打擾了,孫二哥,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多謝你招呼我們。”
“這就走啊,吃了飯再走吧。”孫二牛熱情的挽留。
我向他道謝說:“不用了,下次你到北京,說不定我們還能見麵。到時候我再好好請你下館子!”
“嗬嗬,那行。那你們慢走,我就不送了。”
我和陳靜倪出了孫二牛的家門,已經走了老遠了,孫二牛突然追了出來,在後麵大聲喊著說:“……小時候我在後山發現過一條大裂縫,不知道還在沒在呢。”
陳靜倪掩飾說:“剛才我們隻是隨便問的,好啦,孫二哥,我們走啦。”
出了梁山村,我和陳靜倪直接回了旅館。陳靜倪去買了兩條粗大的繩子,我知道她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