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想去,可是你一個人去我又不放心。”

陳靜倪說著就探身湊到我麵前來。我知道她要幹什麼,把頭扭開了。我的臉上感覺到了她的氣息。

“走吧,我們一起去。”陳靜倪站起來說。

我們又回到了梁山。

進入梁山,夜色更加深沉。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走,陳靜倪朝陵外走去。走了一段路,我追上去問她:“你幹什麼,不是要去地宮嗎,你怎麼往外走?”

陳靜倪低聲說:“我打聽過了,乾陵外有一條溝通地宮的通道。我們從那裏想辦法。”

往外走了不遠,我們開始往山上爬。大約爬到山腰的時候,上了一個斜坡,果然發現了一個方形的入口。

裏麵都是用長方形的石頭堆砌而成,用手電可以看見已經被磨去棱角的石頭。我們沿著那條隧道一般的通道,走了大約幾十米,前麵出現了一段沒有封頂的塹壕,它旁邊就是一道巨大的石門。

那就是地宮的宮門了。

陳靜倪用手電照著在地宮門前找了許久,隻見宮門不但被石頭堵死,縫隙處還澆灌了鐵漿,使得這扇門牢不可破。

沒辦法,進不去。這在我的意料之中,要是那麼容易乾陵還不早就被盜了。

據考證,這個乾陵乃是所有唐陵中唯一一個沒有被盜的王陵。不是說沒有人盜過,而是都沒有成功。傳說有三起盜墓未遂的事件。分別是唐末的黃巢起義軍,五代時一個叫溫韜的官員和民國初年的一個大軍閥。但這三起事件都因為天災人禍而起,也都因為上天不開眼而使他們盜墓失敗。

傳說固然難以盡信,但也不可以完全不信。為什麼這麼多盜墓的人都沒有成功呢?這裏麵一定有它不為人知的秘密。乾陵的封土十分堅固,要想進入地宮談何容易,所以曆來的盜墓者都是半途而終,留下來許多未成的盜洞。

既然地宮的門被封死了,隻得另想他法,我和陳靜倪乘著夜色離開了乾陵,離開了梁山,回到旅館天都快亮了。

我和陳靜倪在乾縣附近四處走動,希望能從當地百姓中間找到一點線索。乾縣不是大城市,沒有什麼大的古董交易場所,隻有零散的一些店鋪,大都沒有什麼可看的東西。

我們在城裏轉了一圈,收獲不大。陳靜倪說還是到梁山附近的鄉村去轉轉吧,當地人應該知道得比我們多。

我們兩人去了距離梁山大約五六裏的一個村子,這個村子就叫做梁山村。

梁山村裏的人並不多,我們自稱是收古董的,很多老人都不知道啥叫古董。

我們就說是收舊貨的。老人似乎明白了,說讓我們等著,他家裏還有幾個酒瓶子,他去倒騰出來,看我們要不要。

我和陳靜倪相互望了一眼,看來老頭把我們當成收廢品的了!

正要走,老人在門口喊住了我們:“別走啊,你們看看這個花瓷瓶要不?”

我看見老人手裏拿著幾個酒瓶子和一個花瓶摸樣的東西。我說:“老伯,我們不是收破爛的,您不用忙活了。”

老人耳背,張著耳朵問:“你說啥!”

陳靜倪湊到他耳朵邊上說:“東西我們不要啦,我們不是收廢品的。”

老人這下聽明白了,把酒瓶子扔在地上說:“餓(我)這可不是廢品,你不是要啥古董嘛,我這個瓶子可是祖上傳下來的。當年是我的太爺爺的爺爺傳給了我爺爺,我爺爺把它傳給了我爹,最後又傳到了我的手裏。這起碼有200年的曆史了。你們看看。”

我接過那花瓶,仔細看了看,不禁大吃一驚,這是元朝景德鎮燒製的碎花瓶,上麵景德鎮的字樣還隱約可見。

陳靜倪拿過花瓶看了一陣,對老人說:“這個花瓶我們不能要。”

老人一聽,頹喪地說:“啥,不要!唉,不值錢了。這大革命鬧的,皇帝都不坐金鑾殿了,這皇帝的官留下來的東西都沒人要了。我還留著它幹啥,砸了它算了!”

老人拿起花瓶要往地上摔,我趕緊攔住他,勸他說:“使不得,使不得,不是它不值錢,它可值大價錢呢。我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改天你拿到縣上找專門買這玩意的人,他一定會給你大價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