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中的提拉米蘇已經軟的了,去還是不去,想得頭都大了,卻還是沒有一個結論。去,看他的幸福?不去,像不像是刻意躲避?算了,算了,夭夭把腦袋使勁甩了甩,不想去就不去,管他們怎麼說,都已經分手了,難道我還要為你活嗎?還要給我炫耀你的幸福,炫耀給鬼看吧!夭夭心一橫,把請柬撕得粉碎,連著那大半塊兒提拉米蘇一起扔到垃圾桶裏,起身去櫃台結賬。
“小姐,那天你那位朋友走後,我們在座位下發現了這個。您看看,是不是他的?”一顆小小的冰藍色耳釘在服務員手中閃著瑩潔的光。夭夭用兩個手指捏起耳釘,底端有打磨的痕跡,這不是自己釘在遊伊西袖口的耳釘嗎?當時釘得很結實,不可能掉的啊!
袖口,耳釘,夭夭腦中電光石火,遊伊西在說謊的時候有扯袖口紐扣的習慣!難道,他在騙自己?夭夭心中一陣狂喜,我知道他是騙我的,他不會不愛我的。夭夭的心喜極而泣,她緊緊握著這枚耳釘,立即跑了出去。她要找到遊伊西,她要向他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騙自己。不,隻要知道他是騙自己的,隻要他還愛自己,她不需要問清楚,她不需要問,她什麼理由都不需要,她隻要他和自己在一起。
坐在出租車上,隱隱聽到市中心的鍾樓不緊不慢的報鳴聲,夭夭頻頻看表催師傅快點兒,一邊不停地祈禱不要有紅燈、不要有塞車,也在心裏罵舉行個婚禮在教堂不行嗎,還非要跑海邊度假村,那麼遠,真是考驗人的耐性啊!她怎麼也坐不住,好像屁股下麵是一個火盆,自己就翻來覆去在上麵烙煎餅。
提心狂奔了一路,總算是及時趕到了,看情形婚禮還沒有開始。夭夭總算喘了一口氣,急急地往裏跑。兩位穿製服的保安鐵柱一般站在麵前:“出示請帖!”夭夭一掏口袋,頓時吸了口涼氣,怎麼辦,請柬被撕了,可是她必須進去,隻好硬闖了。夭夭擺開架勢,不就是兩個保安嗎,應該可以對付。
兩個保安不難對付,但是一交手,更多的保安來了,更多的觀眾來了,這裏麵就有姚瀾之:“想搗亂,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也能隨便撒野的嗎?”結果,夭夭就被保安架出去了。
眼看著婚禮就要開始了,夭夭在門口走來走去,幹著急卻毫無辦法,那幾個保安的眼睛都長自己身上了。一個遲來的賓客駕著車在夭夭身邊停下,開門下車,鑰匙還在上麵晃著,等著門童去幫忙泊車。夭夭眼前一亮,豁出去了,突然發足狂奔過去,一把將那人推到一邊,上車啟動,向著門口衝去。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門口的保安還沒有緩過神來,小轎車就衝了進去。有反應過來的,又不敢拿血肉之軀去對抗鋼鐵架構。夭夭不知道該到哪裏才能找到遊伊西,一路狂按喇叭,朝著人多的地方就去了,保安早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夭夭的這個舉動太引人注目了,不用她去找遊伊西,遊伊西就先看到她了。
白色的禮服深深刺痛了夭夭的心。
“伊西,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承擔,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遊伊西回過臉去:“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不想再過苦日子了。雖然我曾經喜歡過你,但我不可能為了你放棄這裏的榮華富貴。”
“你還騙我,這是什麼?”夭夭把左手伸出來展現在遊伊西麵前,藍晶晶的耳釘沾著濕濕的汗水,手心裏耳釘的輪廓清晰可見。
“一個耳釘能說明什麼?”遊伊西還是那麼鎮定。
“我從12歲就開始喜歡你,你的習慣我還不了解嗎?你說謊的時候就會扯袖口上的紐扣,這個耳釘是我親手釘上去的,我不可能認錯的。這就是你在甜品店的時候扯掉的,你當時說的都是假話,對不對?”
“小妖精,你不要逼我。我不能說。”
“有什麼不能說的啊,再苦再難我都願意跟你一起承擔,我不怕,隻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就是啊,有什麼不能說的啊!遊哥哥,人家既然想知道,你就告訴她真相好了,”萌萌身著象征著身份的婚紗走了過來,一款一擺,華美的貴婦人,“夭夭,其實那個耳釘沒什麼。遊哥哥說,他最討厭耳釘了,一個男人在衣服上釘耳釘真是有失麵子,遊哥哥已經忍了很久了,你都不知道你的行為有多幼稚。那天既然跟你說清楚了,自然就把耳釘拿下來了,這個理由你滿意嗎?遊哥哥不願意說,那是不想傷害你,畢竟你們有過一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