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遊伊西問:“為什麼這麼喜歡吃提拉米蘇呢?”
“提拉米蘇的意思是:帶我走。”夭夭定睛看著遊伊西的雙眼,陽光在她的雙眸折射出奇異的光彩。
在這個城市裏生活了這麼多年,夭夭第一次每天隻想著“吃喝玩樂”。
兩個人專門搜尋一些不起眼的小店,去玩孩子們玩的遊戲,到各種遊樂場所,把瘋狂的尖叫灑遍大街小巷,在海灘追風逐浪。隻是,他們從不去動物園。夭夭不喜歡動物園,她說自己受不了那些動物的眼神,那麼凶猛的老虎在這裏卻成了一個利爪被縛住的任人擺布的玩偶,她覺得自己踏進動物園就是“助紂為虐”,是在老虎身上又綁了一道繩子。夭夭沒有告訴遊伊西,她覺得它們就像是童年的夭夭,隻有被傷害的眼神。
遊伊西對夭夭真是嗬護備至,冷嗎、熱嗎、餓嗎、渴嗎、累嗎、要休息嗎,夭夭從一個堅強獨立的獨行俠變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好像一下子弱不禁風了似的。再接牙牙電話的時候,夭夭終於也有了炫耀的資本:“我現在也在度蜜月。”竟然興致勃勃地幹起來以前很不屑的“曬幸福”。
“到西藏玩吧,我們也聚聚啊。”牙牙發出邀請。夭夭立刻心動了,到西藏,和牙牙相聚,像極了《秘密花園》裏的四人約會。
能夠同時擁有凜冽的寒風和暴曬的太陽,這一片高原本身就是一個傳奇。
“好了啦,我們去喝甜茶吧。”夭夭柔柔地拍了拍遊伊西的背。
這裏的茶館內是長長的木板桌子,沒有油漆,沒有雕刻,原木且布滿茶漬,顧客在桌前坐成一排。茶小二圍著白布圍裙、拎著巨大的茶壺,一有人招呼就扯一嗓子“來啦——”,玩雜耍一般隔空老遠就能準確無誤將茶水倒進杯子裏,再從自己圍裙的大前兜裏翻找零錢給對方。
夭夭趴在桌子上,一口一口啜著甜茶,味道真是好極了,隻是她的肚子已經灌下6杯了,隻能這樣慢品了。
手機響了。
“牙牙,你下班了……我在曬太陽呢……太棒了……”
“伊西,走,牙牙下班了,帶我們去吃飯。”
“你肚子撐成這個樣子,還能吃嗎?”遊伊西認認真真地,擔心女朋友的肚子被漲爆了。
“可是你隻喝了兩杯啊,而且逛了這麼長時間,肯定餓了,要好好吃一頓,可不能瘦了,我會心疼的。”夭夭咬著嘴唇,壞壞地笑,半是認真半是玩笑。
“我沒有關係,可是你都曬黑了,真不像個女生,對自己的皮膚這麼不在乎。”遊伊西心裏是暖暖的感動,夭夭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把他放在心上的。
“我不是不在乎,隻是來了這裏,不享受太陽,那就是暴殄天物,辜負美好大自然。好啦,走吧,我請客,你好好吃啊。”
“小妖精,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工作的事情?”遊伊西憋在心裏的疑問終於說出來了。
“伊西,你現在快樂嗎?”
遊伊西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也快樂。”夭夭笑著,“那我還需要問什麼呢?”
遊伊西發自內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