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紫宸不答反笑。
“今天下午戚憐郡主勇鬥佞臣的消息估計現在長安城裏的說書人都已經開始加工了。”
“是哪個嘴巴管不住的?”戚憐有些激動的問道,在王府這麼長時間都沒被他抓住把柄,今兒倒因為這捉不著耗子反賠了貓的事給難住了。
“你忘了我這是哪兒?”靳紫宸瞟了眼屋頂。
戚憐閉緊了眼睛,心裏暗罵了聲該死。
住的時間長了,竟忘了這府裏還有各宮各院的眼線,說什麼事情定然是不露風的。
靳紫宸裝了這麼長時間也應該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戚憐欲言又止。
“晴妃的眼線剛走,估計是回去彙報了,這幾天就麻煩你了。”靳紫宸拍了拍戚憐的肩說道。
“誒?難不成九叔是讓我送飯?”戚憐指著自己問道。
靳紫宸點頭。
“下次叫廚子少放些鹽,再做成這樣就叫他不用在王府待著了。”
戚憐此刻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今兒這菜可是她做的,更讓人受不了的是,靳紫宸又躺了回去,剛才的一切仿佛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不要再試圖翻我的枕頭了,下次定不會輕饒你。”
戚憐的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口,靳紫宸的聲音卻猶如還在耳畔。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
戚憐早早的起床,隨意將頭發挽了個鬢,披上外衣去洗衣房拿了靳紫宸換洗的衣服朝著他房間走去。
近來晴妃露出了不少馬腳,愈發的變本加厲,光是看著戚憐暗黑色的眼圈就能知道最近到底發現了多少具早已死亡的屍體。
而正因為如此,晴妃也愈加的不安,派出來的眼線甚至明目張膽的冒充王府婢女,最蠢的是她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整盤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晴妃的眼線此時正在靳紫宸的房間門口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做些什麼。
戚憐清了清嗓子,自然的走到她身邊。
“又一個不怕死的,你又是哪家的小姐?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背景,不然我回叫那些長得可怕的叔叔們把你轟出去的哦~”戚憐笑眯眯的問道。
女子一陣驚慌,最後低下頭跑出了戚憐的視線範圍。
戚憐轉了轉腦袋,這種無頭蒼蠅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
想都沒想,戚憐自然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隻是剛進門一瞟,戚憐便硬生生的愣在了那裏。
床上的人似乎剛剛醒來,穿著雪白的中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棉被隻蓋到腰際。
床幔已經被拉到了兩側,胳膊隨意的搭在床沿上,露出了胸口蜜色的肌肉,一縷頭發不聽話的散落了下來。
“怎麼,侄女兒還有看人起床的習慣?”靳紫宸開口道。
“啊?內個……我……”
“還不出去侯著!”靳紫宸猛的拉緊床幔,語氣裏似乎還夾雜著些許怒氣。
戚憐匆匆忙忙的退到門口,臉紅的像被煮熟了似的,腦袋的反應也跟著慢了半拍。
她剛才……是看到了半裸著的靳紫宸?!是高高在上,長安眾少女追星捧月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