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玄身世(2 / 2)

白翁將受傷的女子安排進府裏,日日悉心照料。沒想到,隻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不久,黑金城主金不煥邀二人城外相見,趁著四周無人,用捆龍索將女子困住。

原來金不煥早已得知這女子是白龍所化,他便想趁機奪取龍珠。

白翁自是不會同意,倆人一番鏖戰,卻發現女子掙脫了捆龍索,正要離去。

白翁在金不煥的蠱惑下,糊裏糊塗地放出了法器鎮妖塔。不曾想,鎮妖塔原本隻鎮妖,並不收龍,因此失去了控製,飛向皚雪城。

鎮妖塔若是倒入城中,城中無辜百姓定遭大難,白翁一時心急如焚卻也一籌莫展。隻是那白龍明明有機會逃走,卻轉身回來,將空中的鎮妖塔死死圈住。

鎮妖塔終於掉落在樹林裏,白龍救了城中百姓,而她自己卻元氣大傷,陷入昏睡。

金不煥感念白龍舍生搭救百姓,便和白翁一起將她安放於鎮妖塔內,免除外界打擾,期望一天她可以醒來。

臨走時,金不煥留下捆龍索,告訴白翁,那白龍掙脫了捆龍索,可能已有了人族的孩子。十五年後,若再有龍來,定要將龍捆住。

一番劫難之後,白翁懊悔不已,從此每日必去鎮妖塔探望心愛的女子,期望有一天她可以醒來。

幾個月後,昏睡的白龍果然產下一個嬰兒,盡管嬰兒啼哭不已,但她還是未能醒來。

自那日一別,金不煥好像也從黑金城消失了,自此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白龍留下的半龍半人的孩子,便是白玄。誰是孩子的父親,至今也不得而知。

隻是十五年的時光陪伴,白翁早對這個孩子視同己出,和天下的父母一樣,希望孩子可以承歡膝下,和和美美的過日子。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極力避開如星和惜夢,沒想到,十五年後,再有龍來,便是他父子緣盡之時。

而此時的白玄早已滿麵淚水,他沒想到尊敬的城主會偷偷殺人滅口,更沒有想到敬愛的父親竟然是自己的仇人,是愛還是該恨,他早已分不清楚,隻知道他要去找母親,也許到了鎮妖塔就會有答案。

白玄頭也不回地向樹林裏的鎮妖塔奔去。白翁呆立在草地裏,今夜一位父親所擁有的一切,被撕得粉碎。他不知是該跟過去還是獨自離開,或許隻能夠偷偷地悄悄地小心翼翼地跟著。

如星一路跟著來到鎮妖塔內,看著痛苦的白玄不停地呼喚母親,心裏也泛起絲絲痛楚,至少白玄還知道母親,而自己連家人在哪裏都不知道。如星呼了口氣,拍了拍白玄的肩膀,說道,“你要不要一起去黑金城看看,找一找金不煥,我跟辰瑤也要去,畢竟那邊可以找到關於龍的線索,或許還能找到救你母親的法子。”

白玄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對,我要去黑金城,我要問問金不煥,當年為什麼要追搶龍珠?!”

子夜二人便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帶著被捆龍索綁著的惜夢,正要騎馬離開皚雪城,卻見白翁早已等在城門口。

白翁看著似乎一夜間老了許多,雖然自知白玄早已留不住,可他偏偏想看一眼,多生出一份牽掛,心頭湧出的懊悔和不舍早已將他吞噬,隻剩下苟延殘喘。

白翁顫顫巍巍地走到馬前,雙手抖抖索索地遞過短槍和龍珠,對白玄說道,“孩子,這是你母親留下的,好好收著,或許將來用得著。”

白玄繃著臉一語不發,牽著馬頭,繞開了白翁,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麵對眼前這位父親。

白翁空舉著短槍和龍珠,滿臉盡是失落。眼前的白翁不再是那個殺氣騰騰刻意隱瞞的城主,而是一位傷心的老父。

如星看著這一幕,心中早已拋開先前的芥蒂,下馬接過短槍和龍珠,安慰道,“白翁城主,多保重!”

“道長寬宏大量令老夫慚愧,日後小兒,”白翁恍然間改口說道,“日後白玄,還請道長多關照,老夫在此拜謝。”

白翁剛想跪地,卻被如星拉住,“城主不必如此,小道日後定會和白玄一同歸來!”

如星白玄二人策馬奔出城門,如星回望了一眼依舊佇立在城門口的白翁,對白玄說道,“你不回頭看一眼嗎?至少心裏留個念想。”

白玄不語,也未回望。

此刻的白玄不知該不該回頭去望,十五年來的種種,是該記住還是忘卻,該愛還是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