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明這話有點故意氣楊旭的意思,他這人一貫相信眼見為實,改變規律的事情他的的確確見證過,而風水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他就是一點都不信的。
張桐聽了沈清明的話,也覺得有理。
楊旭看這樣子,歎了口氣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背著手先往旅店走了。
這時候就聽見旅店門口有人:“你們誤會這位老人家了。”
老人家多半是指楊旭,他的山羊胡子實在是太顯老了。楊旭立馬得意的:“聽見了沒有,底下還是有識貨的人,你們倆井底之蛙以後多學著點。”
沈清明聲嘟囔:“沒準也是個二道販子呢。”
從旅店裏麵走出來三人,一個孩子一個瞎子加上一個文弱青年,這幅組合到了哪裏都會顯得很奇怪,隻有在這種場合下現身才恰如其分。
那個孩率先走上來,認認真真的朝楊旭作揖,道:“嶗山簡彧,見過前輩。”
楊旭拱手還禮,問:“你也懂風水?”
簡彧奶聲奶氣的回答:“在前輩麵前不敢懂,隻是略知一二罷了。”
楊旭點點頭,:“嶗山之人果然門風森嚴禮數周全,下大宗名副其實,沈和西陵你們以後要是看見嶗山中人,千萬不要覷他們。”
“嶗山?”沈清明感覺在哪聽過嶗山,“嶗山道士?穿牆術那個?”
簡彧又朝沈清明作揖,道:“此事實屬以訛傳訛,煩請這位師不要放在心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簡彧,孩子白白胖胖的,穿著一身素白道袍,眉宇之間沒有半分童真,隻有一股子淡漠肅正的氣質,加上剛才的行為舉止,絕對不是一般的孩童。
楊旭突然:“咦?這裏的風水怎麼變動了?四凶已經破了一凶,彈指之間風水突變。這是什麼情況?”楊旭正色道:“這風水是有很多講究的,風水上佳輔弼其主,風水險惡遺禍其主,可不是著玩玩的。你們師不了解這個,察風管水這裏還是要看我楊某略勝一籌。”
沈清明看了眼那個旅店,又看了眼楊旭,搖搖頭,一言不發。
楊旭問他:“怎麼樣,看出什麼端倪了?”
“這旅館果然不簡單,但是這建築就很有法。”沈清明道,“首先,他建的很醜。其次,這外牆用大白色粉刷的太難看了。”
“然後呢?”楊旭問。
沈清明老實的:“沒了。”
“切,就知道你什麼都沒看出來。”楊旭一笑,左手虛指那旅館,“今我就給你們講講這風水之道,讓你們長長見識,別讓他人覺得你們在我這裏工作連點長進都沒有。”
西陵趕快掏出本子開始做筆記,沈清明心她還真的是學霸啊,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要記錄一下。
楊旭清清嗓子:“風水者,堪輿也。堪者查地之形,輿者究之意,上知象下知地理,這才叫風水。地人三者來回循環,完整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套完整的體係,進而判斷出一個人的吉凶禍福,壽夭窮通。師的力量來自於改變規則,風水先生的力量來自於察覺規則的行進路線,兩者各有所長。今我們就單這個旅店的風水,風水理論之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宅居所在,氣者,人之根本;宅者,陰陽之樞紐,人倫之軌模,順之則亨,逆之則否。因此,哪怕是神仙都想要找一個風水寶地作為自己的道場。”
西陵認真的記了幾筆,沈清明一臉不以為然。
“陰陽之氣,噫而為風,升而為雲,降而為雨,行乎地中則為生氣。這句話概括了一切風水的形式,風水先生察風望氣都離不開這句話。”楊旭接著,“地貴平夷,土貴有支。支之所起。氣隨而始,支之所終,氣隨以鍾。這句話則是一個地方氣運形式的總決。你看其實風水一脈同樣講究頗多,不比你們師一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