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將衣角從芯子手裏抽出,走到冉安身邊,繃著臉不說話。
怎麼會沒有發現,那個雨天,寨子裏十多戶不願轉移的人,全部死於非命。每一個人,都被殘忍的殺害。
“當初我以為是哪個長老用來陷害七長老的,如今看來,是故意有人挑起我們苗族內部的矛盾。”冉安將想要嘔吐的感覺壓下,試圖用說話轉移注意力。
“這是一個極其殘忍的組織,以這些傷口的切口來看,皆是利落無比。這考驗了行凶者的心性與狠辣。
我記得那天看到的,他們是朝著苗族禁地離開,如果說我們都能從禁地裏逃出來,那麼他們一定比我們更了解苗寨。現在,苗族裏太危險了,大長老抓了全族人不一定是壞事。
他們不止在苗族引起殺戮,在中原也有。我懷疑他們的目的是想引起朝廷的動蕩。”冉安是軍事之家出來的孩子,想法分析,多多少少會與國家掛鉤。
畢竟,每一次恐怖襲擊,都是為了引起國際混亂。這樣的虐殺行為,手段可不比恐怖襲擊低下。
“不……也有可能是殺手組織。你看……”長風來到另一個人身邊,招呼冉安過去。
芯子經過好一陣的心裏建設,終於鼓起勇氣與冉安一起麵對,隻是心裏依舊陣陣犯嘔。
長風手指的方向,是一個孩子的脖頸。這具屍體較完整,胳膊大腿都完好,直接整個人被攔腰斬斷,倒地之後,看著隻有脖子處的傷痕。
他的臉被水洗的蒼白,脖子處的傷口隻有一道細細的黑線。
“他的致命傷是這裏,他被人從後麵用匕首幹淨的割喉,再被人在前麵斬了腰。這樣幹淨利落加處處致命,是殺手的慣用手法。而且,這些孩子,應該都是孤兒。”
孤兒們被殺手組織收留,經過無數次的考驗,最後成為殺手中的一員。失敗的孩子,不僅被同一批成功的孩子殺死,最後,還會接受死亡的洗禮。因為,每一次考驗,隻能活一個人。
“太殘忍了……”芯子捂著嘴巴,在心裏各種暗示,不能吐。
“嗯……是我沒想到。這麼說的話,墨陽城附近一定有一處殺手組織的老巢了。那,是否還有其他可能?”冉安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正義感,讓長風繼續說。
“我們先四處看看吧,豆豆下落不明,現在最主要的事是找到豆豆。其他的都不重要。”長風並不是冷血,隻是他的熱忱,毫無保留的給了冉安,直到後來,又分給了豆豆。
“嗯。”幾人離開樹林,騎馬在這個樹林周圍探查了一圈,沒有發現之後,也隻能打道回府。
芯子一直白著臉,整個人都虛弱不堪,最後,幹脆在冉安懷裏沉沉睡去。
沉默良久,冉安還是開了口,“豆豆應該去哪了?”
“至少,暫時安全。”長風的眼睛,隻要一看到冉安,就能換成一對含笑的眸。
二人相視一笑,心頭之石卻沒有墜地。一日沒有找到豆豆,他就多一日處在危險之中。
“豆豆在那個方向。”長風抬頭,望著冉安的臉,目光悠遠。
冉安也望過去,那裏,除了灰白的天,還有連綿的山。
“豆豆在用桃花蠱和我聯係,我感應到他身上的悸動了。”如同呼吸一般,一張一弛的鼓動。
回到墨陽,退了馬之後,長風獨自離開。
芯子打著哈欠,淚眼朦朧的牽著冉安的衣袖,跌跌撞撞的跟著。
“安安,長風怎麼自己走了?”因為沒有睡醒,所以,她的話酷似撒嬌。
“他有自己的事。你不是很好奇嗎?趁著現在,可以好好逛逛。”冉安對於芯子,可謂是縱容了。
“別,剛剛見證了那麼血腥恐怖的事情,我哪裏還有興致。回去吧,我睡覺壓壓驚。”芯子連連搖頭,睡意都驅散了不少。
冉安點點頭,牽著芯子往回走。明天,可以啟程了呢!沒有段青城,依舊可以找到豆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