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拱手道:“丁將軍,末將紀靈有禮了。在下奉主公之命統帥後軍,不料在此遭遇山賊襲擊,死傷無數。無奈隻得在此駐紮,讓士卒養傷。還望將軍諒解。”
許褚大罵道:“放屁,要休養士卒,哪裏不好去,偏偏攔在大路之上?分明是故意找碴。再不讓開,許某手中寶刀定斬你狗頭祭旗!”
丁鵬麵色陰沉,冷冷的道:“紀靈,本將軍奉天子密詔,前往洛陽討伐董卓。你竟敢阻攔大軍前行,等同相助反賊董卓。若再不讓路,本將軍便滅了你這五千人馬,罪名便是助賊謀逆!”
紀靈沒想到丁鵬言辭如此犀利,聞言倒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隻得硬撐道:“將軍莫怪,在下若是輕易移寨,到時若是傷兵因延誤救治死去的話,主公麵前在下無法交待。”
丁鵬不再多言,喝道:“叔至,給我拿下這廝!”陳到領命,策馬挺槍而出,直取紀靈。紀靈見陳到年幼,哪裏將他放在心上,大笑道:“丁將軍,在下若是勝了,還請將軍繞路而行。”說罷,舞刀接戰。陳到槍法靈活多變,如同白蛇吐信,吞吐不定,令人無從捉摸。紀靈膂力過人,一柄三尖兩刃刀重達五十斤,使開來聲勢驚人。陳到還隻十六七歲,力量尚未長成,不敢與紀靈硬拚,仗著槍法靈活,一槍一槍快速刺出,卸去紀靈刀上淩厲的勁道。二人鬥了四五十回合,不分勝負。
許褚在旁看的暗暗心急,嚷道:“可惜,實在可惜,叔至這小子若不是力量不足,不出五十回合便可勝得紀靈。”
典韋笑道:“叔至年紀尚小,力量不足是理所當然的。你當他是和你我這般天生神力麽?再過三五年,這紀靈絕非叔至對手。”
丁鵬笑道:“兩位說的不錯,紀靈這廝也非庸手,叔至此時能和他戰平,已是不易。”轉頭對黃忠道:“漢升,你可有把握射中紀靈頭盔,助叔至一臂之力?”
黃忠笑道:“此事容易,待末將嚇他一嚇。”
許褚搖頭道;“漢升,紀靈離此雖隻五六十步,但兩人正在纏鬥,射中甚難,一個不小心,隻恐誤傷叔至,何況要射他頭盔?若無把握,不可輕動,待我生擒他便是。”
黃忠微笑道:“許將軍放心,且看黃某手段。”說罷,摘下大黃弓,彎弓搭箭,也不見他瞄準,箭已離弦而去。眾人尚未看清,紀靈頭盔已然中箭,眾人齊聲喝彩。紀靈吃了一驚,以為對方有人冷箭暗算,頓時手忙腳亂,急欲策馬回陣。陳到見有機可趁,揮舞長槍橫掃,一記槍錘正中紀靈後背,將他打下馬來。紀靈掙紮爬起,抬頭看時,長槍已然指在自己咽喉處。早有士兵衝上前來,將紀靈綁縛,押回大營。紀靈寨中部將衝出欲救,卻被亂箭射回。
回到大營,丁鵬傳令升帳,將紀靈押到大帳之中。典韋、許褚細看紀靈時,隻見那羽箭正中紀靈盔纓根上,深入半寸。許褚不禁歎服道:“漢升,今日老許服了你了,如此箭術,神鬼難當,真不知你如何練就。”
典韋亦讚歎道:“俺老典自以為飛戟之技天下無雙,跟漢升的神箭想必,真是天差地遠。”
陳到欣然道:“若非黃將軍相助,末將此時仍陷於苦戰。還請將軍收我為徒,傳授這神箭絕技。”
黃忠捋須笑道:“諸位將軍過譽了,老夫不過習練多年,手熟而已。叔至若是想學,老夫日後傳授給你便是。”陳到大喜,急忙拜謝。
丁鵬亦笑道:“漢升今日可讓我等大開眼界,這等箭術,比我那義兄太史慈似乎還要勝過一籌,當世隻怕無人能及。”
紀靈聽眾人說個沒完,怒道:“兩個打一個,算什麼好漢?要殺要刮,給個痛快!”
丁鵬見紀靈沉不住氣,冷然道:“紀靈,我陳到將軍還隻是個少年,你尚且敵不過,還敢嘴硬?若是黃將軍適才一箭低上三寸,你便如何?”
紀靈聞言不禁打了個冷戰,心道:“若是低上三寸,我麵門已被射穿,此時哪裏還有命在?”念及此處,不敢再強硬下去,低聲道:“不錯,黃將軍確是手下留情,沒有射殺末將。末將心服口服。”
丁鵬道:“念在同盟伐董的份上,此事本將軍不與你計較,可速回去,讓開大路。若是下次再敢胡來,定不輕饒。”遂令左右解開紀靈綁縛,還了他兵器,送出大營。紀靈滿麵羞慚,急忙快步奔回自家營寨,傳令拔寨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