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裝備以後,由Shirley楊站在隊伍當中持著寶珠,我和胖子一前一後緊貼著她。為了防止意外,我們三人用繩子綁在了一起,當然繩子綁得比較鬆,留下了一定的活動空間。平靜了一下呼吸,在Shirley楊統一步子的喊聲中,我們義無反顧地闖進了蟲海。
我和胖子持著槍緊張地盯著腳下,雖然蜈蚣已經被寶珠避開了1米開外,但是我們幾個人加上背包的距離,令我和胖子的腳麵離蜈蚣並不很遠。為了力求走得穩定,我們走得很慢,蜈蚣群就像海水退潮一樣在我們的前麵層層退開,隨即又在我們的後麵彙合起來,蟲腳敲擊地麵的聲音比剛才強烈了不少,蜈蚣群也顯得更加暴躁起來。
很快我們通過了一段鋪滿黃漿蟲屍的地麵來到了暗門口。這個時候我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這寶珠對裏麵這些小號的蜈蚣管用,不知道能不能抵擋石門後麵那些拇指粗的大蜈蚣。
拉動門邊的機關,就聽到“哢啦”一聲機關動作的聲音,但是石門並沒有應聲而開,我愣了一下道:“可能是被蜈蚣頂住了,我在前頭推門,你們在後麵推我。”
嚐試了三次,石門終於被我們推開了一條能容一個人通過的縫兒,透過門縫看去,外麵依舊是蟲山蟲海,從體型大小來看,都比裏麵的高出幾個檔次,但令人欣慰的是,在石門邊1米多的範圍內並沒有看到蜈蚣。
三人魚貫穿過了石門,動作穩中有快,不過走在後麵的胖子還是被一隻體格很大的蜈蚣叼住了後腳跟,胖子嚐試了幾下才把它甩脫,然後一腳踩碎。外麵的蜈蚣的抗性明顯要比石室裏麵的強了不少,很多個頭巨大的蜈蚣已經逼到了1米以內的位置,我和胖子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了。
情急之下我對Shirley楊說:“你把裝備給胖子,我背著你走。”
這樣一下子我們就爭取了一個人的身位,走起路來也方便多了,我怕遲則生變,招呼胖子加緊趕路。很快我們離開石室,來到了外麵炙熱的溶洞,這下終於看到這些蜈蚣的出處了,隻見無數的蜈蚣從丹爐上麵的氣孔處擠出來向我們逼近。可能是由於溫度驟然升高的原因,蜈蚣的抵抗力似乎也開始增強了,不少蜈蚣又往前逼近了一些,令胖子幾乎都要貼在Shirley楊的背上了。無奈之下,我隻能讓Shirley楊騎到了我的肩膀上麵,寶珠由胖子捧著,勉強可以前進,胖子還不時騰出腳踩死幾隻逼近我們的大蜈蚣。就這樣,我們勉強前進到了石梯處。
雖然說Shirley楊也就百斤不到的重量,但是周圍的高溫及腳下隨時可能衝進來的蜈蚣,讓我每走一步都無比艱難,到達石梯的時候我已經眼冒金星,身子不停地抖動,真有點支持不住了。Shirley楊心痛地撫了撫我的頭道:“讓我下來吧,我們休息一會兒。”我見石梯就在眼前,一咬牙往前衝了幾步,胖子被我突然改變的速度嚇到了,急忙跟了上來。終於一腳踏上石梯,我一下子癱在了地上,幸好胖子及時從後麵追了上來,趕開了周圍的蜈蚣。
石梯上已經明顯低於剛才溶洞裏的溫度了,一些體格巨大的蜈蚣隻追到溶洞口就止住了腳步,隻有小部分蜈蚣追趕到石梯下,雖說是小部分但那是相對於剛才的數量而言的,此時仍然是密密麻麻的鋪滿地麵,但是在寶珠的作用下依然被逼退了1米開外,並不敢靠近。
我們小心地調整了自己的位置,以保證能夠在寶珠的保護範圍之內。我坐在地上隻顧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Shirley楊慌忙從包裏取出水壺遞給我,又拿起衣服給我不停地扇風。好半天我終於緩過了這口氣,但是體力消耗過大,連站起來都有些困難。
周圍的蜈蚣一副契而不舍的樣子,根本沒有退去的意思。想要回到大廳至少還要在石梯上爬幾個小時,沒有辦法,如今隻能在蜈蚣的環繞下休息一段時間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暫時沒有什麼危險。
“你們說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多紅腳蛇,它們不怕熱麼?小時候我們要找紅腳蛇可都是在犄角旮旯潮濕的地方,難道這裏的紅腳蛇都變種了?”胖子見暫時沒有大礙,又無事可做,隻能說話打發時間。
Shirley楊答道:“蜈蚣是多足目的動物,適應性很強,能夠在不同的環境裏生存,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有發現,不過在美國西部好像沒有這麼大的蜈蚣出現過的記錄。據我的記憶,全世界也沒有發現過這麼大的蜈蚣,抓一條回去說不定就是一個新物種呢。”
我費力地咽了口口水說:“蜈蚣、毒蛇、蜘蛛等都是煉丹術中的主要原料。煉丹術中有以毒攻毒的說法,說的是用溫和的毒性慢慢消除體內的毒素,達到脫胎換骨的目的。我想,這些蜈蚣恐怕是當年方士們從世界各地搜集來的,經過了千年的繁衍,逐漸適應了這裏的環境,隻是不知道它們平時靠什麼東西活下來的。”
半個小時以後,我的體力已經逐漸恢複,胖子閑著沒事真的想辦法抓了幾條個頭較大的蜈蚣裝進了水壺裏,用他的話說,要帶出去申請新物種,即使申請不下來,聽我們古董店對過的同仁堂老李說過,蜈蚣也是一味藥材,這麼大的蜈蚣一定價值不菲。
我們繼續向前,隨著周圍溫度的下降,跟隨我們的蜈蚣數量越來越少,最後終於徹底消失在石梯上。看來這些蜈蚣有自己特定的生活區域,不是我們貿然闖入,也不會主動來攻擊。
沒有了毒蟲如影隨形地跟著,我們的心情逐漸放鬆了下來,上行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很快我們又回到了先前那三個岔道的大廳,正中的石門依然關閉著,我們對望了一下,看來要走冰山這條路去看看了,剛才在火海裏麵沒有遇到老普他們,說不定他們會在冰山這邊,隻是不知道我們剛才在火海遇到的凶險境地,會不會也讓老普他們在冰山碰到類似的。
我們的體力已經透支,剛進來的那股子心氣兒也被蜈蚣消磨得差不多了。大家商量了之後,還是決定不繼續探索,而是出去跟士明他們彙合,休息一夜再作計較。
根據剛才的經曆的觀察,我認為我們還沒有真正進入到陵墓,而是始終在外圍打轉,外圍的這些地方在當年應該是那些方士煉丹的場所,所以除了一些用於存放珍貴材料的密室外,並沒有什麼致命的陷阱,基本上可以說是來去自由。
我們很快順原路返回到祭壇上,天還沒有亮,外麵的世界和陵墓裏麵一樣的黑,同樣漆黑的還有我們的心。鑽出地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士明他們,但是呼喚了幾聲卻沒有人回應,又在祭壇上下尋找。可是,我們給士明搭的帳篷還在,我們留下的部分裝備也在,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沒有動過,但是人卻不見了。
從士明他們守護一族的忠誠性格來看,不用問,一定發生了非常事件導致他們匆匆離開,而且什麼都沒有帶。
“老胡,快來看這是什麼?”胖子一路摸到祭壇的台階下,在最後一級石階上,發現了一攤鮮紅的印記。我們快速聚攏到胖子邊上,以我帶兵打仗的經驗,馬上就斷定這是血跡,而且是人的血跡。
血跡仍然很新鮮,看上去才留下不久,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我們三人幾乎顧不得休息,從給養包裏補充了一點彈藥,就順著我們早上開辟的森林小道快速向峽穀進軍。一路上越來越多的血跡出現在地麵上,我們的心逐漸糾結,終於在樹林的邊緣,我們還是看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一個人麵朝下倒伏在路中間,湊近了小心翻過來一看,不是士明而是他的一個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