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澤的大部分國境是與北狄毗鄰,隻要這其間,北狄不出麵攪局,從南方開始,逐一攻破,就能逐步將他們逼入死巷子裏。”殷湛指著地圖分析,“其實從很早以前,北狄朝廷也就動了拿下彭澤的心思,隻是彭澤的地圖板塊狹長,占地雖然不大,卻和北狄的土地大片接壤,北狄要出兵,最好是沒全麵壓進,否則一旦留出缺口,彭澤人就會趁勢攻入北狄境內,這樣不好控製。就目前來說,我們手中掌握的力量雖不敵北狄,但卻占據了最好的方位,如果是從這裏開始攻克,戰場隻有一處,彭澤人就是再怒——他們除了力敵,沒有退路,就算病急亂投醫,也絕不敢貿然往西從北狄境內突襲,擅自傭兵過境的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因為四小姐在泗水關的戰場上替成獻帝解圍,這個節骨眼上,彭澤人更不敢取道北狄來和我們為敵,因為如果成獻帝不計較那就罷了,一旦成獻帝追究他們擅自過境之罪,北狄的軍隊壓進,對他們來說才真的是要遭遇滅頂之災的!”嚴華附和,扭頭去看宋楚琪,“這樣看來,我們的軍隊應該是無後顧之憂的,隻要彭澤人沒辦法繞到從後方包抄偷襲,隻靠實力硬拚——他們的軍隊,有一半更精通水戰,我們隻要穩紮穩打的從陸路進攻,那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他這話說得有所保留,意思大家都明白吧。
宋楚兮無奈,隻能代為開口道:“要拿下彭澤,隻是時間遲早的問題,阿湛既然有把握,那阿姐你也就沒有必要再回即墨氏父子身邊去了吧?”
即使她武功高絕,孤身入那虎狼之地也叫人不放心。
“彭澤的真正退路在海上。”宋楚琪卻不為所動,“雖然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棄國,走這最後一步,可一旦大軍北上,逼他們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就難保即墨氏父子不會從海上逃離邑海城了。我知道,這些年他們一直有在海上鞏固勢力,九年前的宮變過後,他們父子雖然拔得頭籌,壓製住了其他皇親宗族,但心裏不服氣的也大有人在。其實是為了防範他們皇族之中謀朝篡位的戲碼再次上演,這幾年,即墨桑楠一直有在海島上囤積財物和糧草,並且修建行宮。”
“還有這事兒?”衛恒聞言,心中就多了幾分緊迫感,“怎麼我們這邊沒得到消息?”
“他是以商船出海的名義在做,夾帶打量的金銀糧草,秘密運送到海島上,而修建行宮所需的人手,那些人一旦上了島,就再沒有辦法下來,根本就不可能泄密。那處海島的位置極其隱秘,就是即墨勳也不知道它的存在,至於它的規模到底有多大,就更我無法估量了。”宋楚琪道,在這一點上,她倒是有些佩服即墨桑楠的,於是冷笑,“海島上,就算他有充分的物資儲備,但是這幾年之間,想要建立起一片太平盛世卻是無法一蹴而就的。島上即便不愁吃穿,又怎抵這陸上的盛世繁華?我想不逼到最後一步,無路可走的時候,他不會走這一步棋。所以,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我最好還是回去看著他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