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即墨桑楠會存了這樣的遠見,宋楚兮也始料未及。
她和殷湛對望一眼,殷湛問道:“既然在這件事上他似是不相信任何人,那你確定得到的這個消息可靠嗎?”
“這件事,他總不能自己親力親為的去做,那樣太顯眼了,而且他也沒這個精力。現在的太子妃梁氏的父親,是即墨桑楠的鐵杆支持者,這些事,都是他在暗地裏動手安排的。”宋楚琪道,說著,深深的看了宋楚兮一眼,“前兩年,北狄殷梁的那個寵妃被即墨勳帶回了邑海城,即墨勳對她寵愛有加,甚至一度為他挑撥,幾乎威脅到了梁氏的地位,當時梁家的人雖然也有些著慌,但似乎並不太擔心的樣子,鬧了一陣,即墨桑楠也有找引子訓斥過即墨勳。即墨勳耽於女色,後宅生活一向荒唐,他從來都不過問的——後來我潛入梁府幾次,找到了一些東西。”
老子訓兒子,這的確是順理成章的事。
但是一個對兒子的荒淫無度從來都放縱的父親,會突然為了後宅之事出言維護了兒媳?
雖然就隻是委婉的訓斥了即墨勳一頓,但是如果真要懷疑起來,也的確是可疑的。
宋楚琪是給眼光犀利獨到的人,宋楚兮思忖著,便就輕笑出聲,“這麼看來,這位彭澤國主這幾年的帝君之位也坐得很是辛苦,並不如外人看起來的那樣尊榮自在啊?”
宋楚兮的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冷色,未置可否。
她居然心意已決,這裏自然也沒人能左右的了她。
幾人就著此事又周密的給出了詳細的計劃,也就散了。
“你們這行宮附近應該有不少眼線監視,我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風險,明日天亮之前,我就離開。”站起身來,宋楚琪道。
她說得是事實,宋楚兮和殷湛也無法提出異議。
殷湛坐著沒動,宋楚兮抿抿唇,就跟著站起來道:“我送阿姐回去,陪你說說話。”
她們姐妹多年來算正式見了這麼一麵,自然依依不舍,有許多的話要說。
宋楚兮轉頭看殷湛,“晚膳我和阿姐一起用,你別等我了。”
“好!”殷湛點頭。
衛恒開門,送了他們幾個人出去,待到人都走了,他也要跟著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殷湛冷著聲音自背後開口道:“衛恒,傳信給衛霖,讓他馬上秘密回來見我!”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種前所未有的肅然和冰冷。
衛恒聽得先是一陣心驚,然後詫異,“秘密?也——不告訴王妃嗎?”
“別叫她知道!”殷湛道,他的臉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但是那神色,卻偏偏鄭重其事的叫人覺得膽寒。
衛恒實在想不通他有什麼事是要瞞著宋楚兮進行的,不解的站著沒動。
“她是有事瞞著我!”殷湛道,這話是他第二次當著衛恒的麵說,但這一次,語氣已經異常篤定,“盧陽城不是非得衛霖去守不可的,我說調衛霖回來,她沒答應,而且——”
他說著,眼底神色就越發深沉幽暗,一眼看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