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周圍潛藏的那些暗衛都還在,那就說明殷述一切安好,那麼十有八九,今天榮登天子寶座的人就是他了。
這一夜,宋楚兮一直在夜色裏站了許久。
殷述——
還是沒有出現。
次日開始,城中的一切好像又開始恢複如常。
如此又過了兩個月,宋楚兮終是耐性耗盡,次日有人過來送早膳的時候她就讓傳了話,“跟你們主子說一聲,叫他有空來見我,我有事找他!”
這院子裏,除了兩個老實本分的啞婦會幫忙收拾她的換洗衣物,每天送飯的都是佩刀的便服侍衛。
那侍衛聽了她的話,猶豫著點了點頭。
可是他人一走,這消息就石沉大海,再就又沒了後話了。
又等了幾天,宋楚兮終於忍無可忍,這天侍衛再來送飯的時候,她順手抽出那人腰間佩刀往他頸邊一橫,“我知道你們不敢對我動手,叫你們主子馬上來見我,否則難道是要我就此殺出去嗎?”
院子外麵沒有回聲。
宋楚兮押著那侍衛,就靠在門框上等,一直又過了又兩個多時辰,前院那邊才有了響動。
殷述穿了身便袍快步走了進來。
“你找我?”見到宋楚兮,他麵上神色也是淡淡的。
宋楚兮撤了手,把刀插回那侍衛的刀鞘裏。
那侍衛汗顏,垂了頭,快步離開了。
宋楚兮舉步走到院子裏,在殷述麵前散步開外的地方站定,她上下打量他一遍,隻是覺得他除了通身的氣場都更加冷硬意外,倒也沒什麼大的變化。
“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宋楚兮開門見山。
“沒必要!”殷述道,語氣不善,頓了一下,唇邊就諷刺勾起一抹冷笑,“橫豎又不是真心的,虛情假意的東西,我不需要。”
宋楚兮被他噎了一下,這會兒倒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殷述今天的耐性似乎不怎麼好,直言問道,“你想知道什麼?是有關殷湛的還是赫連纓的?”
三個多月了,宋楚兮人在這裏,消息閉塞,幾乎可以說是全瞎全盲的。
她左右看了眼這個四角方方的院子,然後綿長的吐出一口氣,走到殷述麵前站定,正色道:“你準備關我多久?”
殷述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隻道:“方才我過來這邊的路上,至少有三方人手想暗中尾隨,人都已經被何鵬調開了。”
言下之意,就是除非有人能找過來,帶她走,否則他是不會主動放人的。
宋楚兮越發不明白他心裏想的什麼,隻就神色凝重的打量他的麵孔。
殷述麵色如常,主動的開口道:“當時塞上軍中,的確有人潛入西疆軍營行刺赫連纓,不過很遺憾,最後,沒有成功。十一皇叔略施小計,把南蠻人引入了塞上草原,讓他們和赫連纓兩方對峙,皇叔現在,人在大鄆城。”
“哦!”宋楚兮聞言,隻淡淡的應了聲,然後就沒了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