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過了麼?”他問。
“已經讓人仔細的查過了。”馮玉河道,前麵那段時間因為龐生很得殷紹的重用,他自感地位受到了威脅,所以現在就算身體不適也總強撐著盡量服侍左右,“說是昨兒個半夜,驛館裏也沒察覺有任何的異動,就是梅氏突然喊肚子痛,太子妃親自帶了大夫過去,後來又命人請了太醫。太醫那裏,屬下親自叫人去確認過了,他說是那梅氏的體弱,本來胎像就不是很穩固,會滑胎也很正常,並沒有被人動了手腳或是用藥所致的跡象。”
“是麼?”殷紹沉吟,“那就是說隻是個意外了?”
他原來還想,殷梁的事會不會是即墨勳做的,如果是即墨勳弄死了梅氏,那就說得通了,可如果過梅氏的死本來就是個意外……
“那梅氏,早年陛下為了控製她,逼她用藥,身子本來就虧了,她懷不住孩子並不足為奇。”馮玉河又道,想著還是一籌莫展,“不過事情發生在這個時候,也總歸是叫人覺得心裏不踏實。”
“是啊!”殷紹煩躁的把手裏捏著的一封折子摔在桌上,“這個女人就這麼沒了,真是可惜,這樣一來,對彭澤方麵控製的力度就弱了……兩國能夠一直保持相安無事還好,否則的話,倒是不好弄了。”
“殿下,您說陛下會放彭澤太子順利離京嗎?”馮玉河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道出心中疑惑。
殷紹不置可否,卻是忽而抬眸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覺得呢?”
即墨勳這一走,那就是泥牛入海了。
“宣王中毒一事懸而未決,宣王妃又逼得緊,這個時候,確實不是和彭澤翻臉的好時機,就是錯失良機會覺得可惜,陛下應該也不會衝動行事的。”馮玉河忖道。
殷紹的目光閃了閃,卻是但笑不語。
而同時,在回王府的路上,衛恒也和宋楚兮討論了同樣的問題。
宋楚兮聽完他的分析,卻是高深莫測的神秘一笑,感慨道:“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彭澤公然來硬的,但十有八九也不會就這麼放了即墨勳走,可是麼——”
說著,她眼眸彎起,眼底笑意就越發的深了,“如果即墨勳真的想走,還真是誰也攔不住他!”
衛恒聽得一頭霧水,盯了她半晌,宋楚兮卻再就隻是但笑不語了。
驛館裏。
這夜夜色寂靜,即墨勳黑著臉坐在圓桌旁邊,桌上擺了豐盛的飯菜,他卻一筷子未動,一個身穿布袍的大夫忙著一樣一樣的查驗。
“殿下,都已經用銀針試過了,當是沒有問題的。”太子妃著實不解,忍了半天,還是試探著開了口,“這飯菜都冷了。”
即墨勳也不言語,就是麵無表情,一動不動的坐著。
他的脾氣不好,太子妃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識趣的沉默了下來。
那大夫把所有的東西都仔細的查驗過,然後麵色居然就真的微微有些變了。
太子妃是女人,心細如塵,當即發現,驀的就白了臉,一下子就拍案而起,“李大夫,難道……”
這些菜真有問題?
北狄的皇帝瘋了嗎?竟是公然對他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