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感謝宋承澤下的毒手,否則的話南康公主的存在對他而言就是個天大的麻煩。
“快去請太醫,快來人!”定了定神,強壓下驚喜的心情,殷梁隻語氣焦灼的大聲呼和。
院子裏,宋楚兮卻沒多留,轉身就跟著宋承澤追了出去。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南康公主身上的時候,他們兄妹已經跑了個無影無蹤。
這邊宋承澤衝出了院子,但是一路上卻不斷遭遇衙役和禦林軍的圍堵,他連著衝破了兩撥人的封鎖,但他舊傷未愈,如今的武力值大大折扣,然後再加上寡不敵眾,很快的就又被逼入了死角,給堵進了另外的一個院子裏。
“快圍住這裏,一定不能讓他跑了。”侍衛們群情激奮,大聲叫嚷著快速都往這邊包抄過來。
南康公主被刺死,他們都有保護不周之罪,現在正是需要玩命表現的時候。
宋承澤當初傷的太重,又因為一開始處理不及時,傷口反複的化膿裂開,一直沒好利索,也導致了他此時的劣勢。
他退入那院子裏,終也不過做做他試圖逃亡過的假象罷了。
眼見著一大片黑壓壓的人頭舉著大刀長矛朝這邊圍攏過來,那人群後麵卻突然聽到一個冰雪亮麗的聲音嗬斥道:“全都給我讓開。”
宋楚兮的語氣,不怒而威,自有那麼一種凜然霸道的氣勢。
童五從前麵開路,隻片刻人群裏就讓出了一條路來,宋楚兮麵無表情的徑直走進了院子裏。
“你們都先退下。”宋楚兮道,目光隻落在宋承澤的臉上,字字清晰而緊湊,“我和他說兩句話。”
“宋四小姐,可是——”那些侍衛唯恐讓人給逃了,卻是不肯讓步。
“他若說逃了,我自然會負全責,你們全部給我退到院子外麵去等著。”宋楚兮厲聲道,語氣越發的強勢不容反駁。
殷紹那些人都還沒趕過來,這裏並沒有人能和她對著幹,遲疑之下,那些人便就不怎麼情願的往後退了幾丈。
宋楚兮又往那院子裏走了幾步,宋承澤就毫無負擔的笑了,“怎麼,笑話還沒看夠?”
“也許在大哥你看來這是一場笑話,對我而言,到也未必。”宋楚兮淡淡說道,隨後冷諷的扯了下唇角:“為了保全南康公主死後的名聲,大哥你還真是用心良苦。”
看吧,果然還是這個丫頭最了解他。
宋承澤也不覺得難堪,隻就啞然笑道:“以你的心思,現在當是巴不得把我們所有的醜事都抖出來,就是死也要讓我們遺臭萬年的吧?”
“你們的私事,我才懶得管,隻是想想還是替那位淮南郡主覺得不值得罷了。”宋楚兮冷冷道,她自己就是個私德不怎麼樣,時時處處被人在背後指點議論的人,自然也不會有那麼高的道德標準去評判別人的是非,本來宋承澤要和什麼人牽扯不清那都給是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買賣,可是在這件事上卻造成了淮南郡主的意外慘死,想來就讓人覺得心涼。
如果不是淮南郡主的死,最近這段時間南康公主的行事可能也不會這樣的冒進了。
宋承澤的心中隱隱的也是一聲歎息,隻他麵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忽而就有些神秘的笑了,“楚兮,雖然鬥到最後你我之間已經不可共存了,可咱們到底也是兄妹一場,臨死前我盡一點最後的本分,提點你一件事情吧。”
宋楚兮可不信他會有什麼好心,戒備的擰起眉頭,還不待說話,院子外麵就聽那些侍衛紛紛避讓,“太子殿下——”
宋楚兮回頭看了眼,就見殷紹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宋承澤也不見怎麼當回事,趁著他人還沒走近,就又別有深意的繼續道:“去好好的查一查楚琪的生平經曆和她做過的事,那裏頭可能會有意外的驚喜。”
殷紹轉眼已經到了近前,宋楚兮的腦中卻是轟然一聲,如是被什麼人敲了一悶棍,她霍的回轉身來,就剛好對上宋承澤幾乎可以說是幸災樂禍的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