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兮的眉頭皺了一下,殷紹已經走進了院子。
宋承澤於是直接看過去,露出一個笑容來,“太子殿下真是有心,隻有你還惦記著再來送我一程了。”
殷紹麵上神情冷淡,看著他,“父皇那裏,你見是不見?”
“嗬——”宋承澤聞言,不禁啞然失笑,“太子殿下這話問的,當真是折煞我了,這個時候,你為刀俎我為魚肉,見與不見,難道還是由得我說了算的嗎?”
殷紹也不說什麼,隻是目光冰冷的看著他。
宋楚兮站在旁邊,心裏還在計較著宋承澤方才說過的話,一時無言。
殷紹已經一招手,“來人!將他拿下。”
侍衛從院子外麵一擁而入。
宋楚兮驟然回過神來,那些禦林軍已經在她和宋承澤之間築起一道人牆,劍拔弩張的朝院子裏的宋承澤不斷逼近。
宋承澤手持長劍戒備,麵上卻無懼色,反而帶一種漫不經心的表情看著人群這邊的殷紹道:“太子殿下何必震怒,我是在你身上做過一些文章不錯,可真要說起來,咱們也不過禮尚往來罷了,難道隻許朝廷坐山觀虎鬥,看著我們兄妹自相殘殺,就半點也容不得我們不滿和反抗嗎?”
朝廷就是朝廷,這世上和他們可是沒道理可講的。
宋承澤這話說出來就是大逆不道,可他已然是存了必死之心了,根本就不在乎。
殷紹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
宋承澤就又看向了宋楚兮道:“楚兮,今日是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我承認是我鬥不過你,不過麼——”
他說著,就更是意味深長的笑了,握著長劍的五指驟然一鬆。
砰的一聲脆響,染血的長劍落在了地麵的磚石之上。
所有的侍衛都愕然愣住,卻更不敢掉以輕心,還是緊張戒備的看著他。
宋承澤卻是無所畏懼的款步上前,聳聳肩道:“成王敗寇,我就不做垂死的掙紮了,太子殿下是要將我收監準備過堂審訊嗎?您看看是要將我直接交給京兆府衙門還是送我去刑部?”
他這話說的,就好像不是要認罪自首,而是要選擇去哪家觀光做客一樣。
侍衛們麵麵相覷。
想方才他為了脫身,已經公然和京兆府尹僵持對峙了有大半天了,現在卻又乖乖束手就擒了?
宋承澤款步走來,因為他兩手空空,態度又突然溫和了下來,侍衛們一時間拿不準他的意圖,就戒備著紛紛避讓,緩慢的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殷紹看著他走近,眼底突然有晦暗的光芒一閃而過,卻突然遲疑了一下,故意的沒有馬上下命令。
宋楚兮略一擰眉,然後下一刻,本來從容而行的宋承澤卻突然暴起,屈指為爪,毫無征兆的突然變了個方向,朝宋楚兮襲來。
這個變故又是突然,侍衛們愣在原地,一時無從應對。
殷紹卻分明就是一早洞悉了他的意圖,唇角微不可察的冷然一勾。
宋楚兮的目光微微一凜,腳下步子後撤,出於本能的側身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