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太子殿下的好意,可是我們王爺有交代下來,最近不見客的。”那小廝道,神色為難的跪在前麵,不肯讓路。
“大膽!”蔣成海離開上前一步,怒聲叱道:“我們殿下又不是外人,既然都到了宣王府的門前了,你這奴才好沒有規矩。叫你通報你進去通報了就是,難道你還要將我們殿下擋在門外嗎?”
“可是我們王爺真的吩咐——”那小廝卻不鬆口。
這裏畢竟是宣王府,殷湛的輩分在那裏放著,殷紹也不落人口實,倒是很好脾氣的說道:“叫你去通報你就去,至於到底要不要見本宮,也要聽皇叔的意思。”
如果殷湛就是有意回避,他還能真的闖進去不成?
就算是緩兵之計,這也做的隻是個無用功。
可他就算是這麼說了,那小廝卻隻記著殷湛的命令,就是麵色為難的跪在那裏不肯鬆口。
“太子殿下的話,你沒聽到?”蔣成海見狀,就又忍不住的再次怒斥。
他往前一步,好在是殷紹橫了他一眼,否則他便就要抬腳去踹那小廝了。
這個時候,門內宣王府的管家已經聞訊匆匆趕來,見到蔣成海的麵色不善,就知道是起了衝突,趕緊賠罪道:“不知道太子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這奴才是衝撞了殿下嗎?最近我們府上謝客,是我們王爺下的命令,實在也不怪這奴才沒有眼力勁兒,還請太子殿下莫怪。”
“既然是皇叔的意思,那本宮也沒什麼好怪罪的了,不過就是想著大正月的,應該過來給皇叔拜個年。”殷紹說道,卻是點到為止。
他不肯知難而退,那就是一定要進去的。
管家的反應則是要鎮定很多,直接就陪了個小臉道:“那請太子殿下稍等片刻,恕小的唐突,還是得要再進去跟殿下稟報一聲才能——”
他這居然還是要將殷紹晾在這裏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蔣成海見不得自家主子受這樣的冷遇,當即就要發作,殷紹卻是不動聲色的橫臂將他攔下了,衝那管家點頭道:“你去吧,本宮就在這裏等著。”
這些下人推三堵四的,似乎明擺著就說明這宣王府有問題的。
那管家應聲,匆匆的又繞過影壁進了內院。
殷紹麵無表情的長身而立,蔣成海這時候也明白了他懷疑之事,趕緊往他身邊湊了一步,低聲道:“殿下——”
門內還有宣王府的兩個下在,他話又不好明說。
可如果宣王府裏真的有貓膩,那麼管家進去了之後也一定會再出來傳信說殷湛不見客的,到時候還一樣要無功而返。
蔣成海心裏著急,又不能明說,這時候卻見殷紹的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略顯詭異的弧度來。
蔣成海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什麼,冷哼了一聲道:“這大冬天的,殿下的身子又剛痊愈,屬下去取您的披風來。”
說著就快步下了台階,上車去捧了殷紹的一件披風出來,仔細的給他披上。
這其間,就好像是一切相安無事,但是一直又過了好一會兒宣王府的管家才又急匆匆的從門內出來,麵色慚愧道:“太子殿下,我們小郡主正鬧脾氣呢,王爺脫不開身,王爺讓下的代為謝過您的問候,說是今兒府裏正亂,就不請您進去了,您還是請回吧。”
“是嗎?”殷紹倒是也不見失望。
但是他那神色之間卻有種明顯是玩味的神情,彎了彎唇角,“那本王便隻能改日再來了?”
“嗬——”管家搓了搓手,有些殷勤的笑道:“其實也不必這麼麻煩的,我們殿下說,都是自家叔侄——”
話音未落,卻聽那宅子裏麵似是內院來傳來一陣騷動之聲,像是有人爭吵打鬥。
管家一愣,臉上表情瞬間轉為凝重。
“是出什麼事了嗎?”蔣成海忙道。
管家也是納悶,然則還不等他說話,後院那邊的吵嚷聲就越發的大了起來,隱約聽到有人大聲道:“抓住他們,光天化日敢到我們宣王府來行竊,這小毛賊,簡直就是找死!”
那宅子裏又亂了一陣,居然都沒有平靜下來。
管家隱隱的有些著急,再不能坐視不理,趕緊轉身道:“殿下抱歉了,小的要急著去處理一下家務事,少陪了。”
說完就給門邊小廝招招手,自己則是快走了進去。
小廝趕緊就要來關門,蔣成海已經搶著衝了進去,擋住了道:“宣王府裏鬧賊了,這還了得?殿下——”
他一轉身,殷紹也不由分說的大步走了進去。
一行人來勢洶洶,根本就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然則才剛衝進了後院裏,迎麵卻見另一邊小徑上,白衣翩躚,素雅如玉的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