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衛霖歎一口氣,“蠱毒和咱們普通的毒藥不同,雖然有人知道煉製的法門,但是隻因為用來做蠱引的東西不同,這要解毒需用的藥引子也千差萬別,不好把握。前麵有兩個人雖然判斷出來了,說七殿下中的是一種叫長生蠱的毒,並且這味蠱煉製的方子也有人羅列了個大概出來,隻因蠱引不明,我們也不敢隨便就給七殿下用藥。您是知道的,這巫蠱之術,邪門的很,一旦稍有差池,反而會適得其反,提前要了七殿下的命的。”
“長生蠱——”宋楚兮口中重複玩味著這三個字,最後不過無奈的一聲諷笑,“宋承澤真是有能耐,居然提前就前半謀算,徹底的將我所有的門路都給封死了。現在那些南蠻人全都當我是他的同謀,對我恨之入骨,就算我有本事從南蠻人的村寨中搶出一個精於此道的人出來也不敢隨便用了,保不準就要被他們懷恨在心的給陰了。”
為了替自己族中慘死的族人報仇,那些南蠻人絕對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這半月之內,他們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因為上一次的戰役中元氣大傷,他們不再和宋家軍來硬碰硬,居然也是喪心病狂的派了小股人手偷襲附近村落裏的無辜百姓。也好在是宋楚兮提前有所準備,但即便這樣也是防不勝防,這些天她派了十幾隊人馬晝夜不歇的在附近的村落周圍巡視,也是經常被那些南蠻人弄的焦頭爛額。
偏偏殷述這裏中了蠱還解不開。
“唉!這件事,他的確是做的很絕了。”衛霖也是氣憤的歎了口氣,“雖然現在我們還能勉強的封鎖消息,可是京城裏肯定各方人馬都正盯著呢,遲早要露出馬腳來的。七殿下就這麼一直藏著不露麵,到底也是個麻煩——”
“之前那個江湖郎中給下的期限也不過百日,隻一味地壓製消息,這終究就隻是個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宋楚兮道。
“是啊!現在七殿下的症狀就隻是昏迷,但是照那位江湖遊醫的說法,如果一直找不到解蠱之法,百日之後,他就會一覺睡死過去,屆時——四小姐還是沒辦法交代的。”衛霖道,遲疑著拿眼角的餘光看了她一眼,猶豫再三,還是咬牙道:“四小姐,雖說如果咱們擄劫了南蠻人的巫醫,他們也未必就肯為我所用,要不趁著這兩天年關,屬下帶人潛入他們的部落裏去看看,如果運氣好的話,沒準能——”
“哪怕是史料記載的東西也都難免有不盡不實的,如果不是有可靠的人拍胸脯保證一定能解殷述的毒,就算你找到了方子,我也未必敢用。”宋楚兮卻是斷然的一抬手,拒絕了。
如果殷述有事,朝廷方麵的詰問還都是其次,主要是——
那熊孩子是為了她才弄成這個樣子的,如果真叫他有什麼閃失,她會一輩子的良心不安。
衛霖一時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憂慮的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僅僅是朝廷方麵的事情,七殿下如果沒事也還罷了,萬一他會有個閃失,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難免要怨恨到四小姐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