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宋承澤這一死,宋家族中就再也沒有足以領兵震懾軍中的將帥之才了,那宋四小姐掌權,雖然於禮法不合,但是塞上一役,是她解了宋家軍的困境,又穩定了軍中的局勢,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宋家的人,現在那整個軍中都是以她馬首是瞻的。”馮玉河道,越想就越是憂心,“這件事,陛下拖的越久不處置,她在軍中的地位就隻會越發穩固。”
“能有什麼法子?”殷紹道,長出一口氣,“南塘雖然是我北狄朝廷的臣屬,但是和其他地方也終歸是不同的,如果宋楚兮她鎮不住軍中,鬧出了亂子,父皇要從朝中另外去派人接手還無可厚非,可是現在她那邊又沒什麼事,你難道要父皇去強搶他宋家人手裏的兵權嗎?”
馮玉河的嘴巴動了動,最後也隻是無話可說。
殷紹麵上神情也略帶了幾分煩躁,越發的不耐煩道:“宋楚兮那個丫頭從來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本宮現在隻是不清楚她和小七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她以情為由,誆騙了小七為她所用?還是他們之間達成了利益聯盟?再或者——”
殷紹說著一頓,隨後神色之間就更添幾分凝重,“難道是小七是身不由己嗎?”
“這應該不會吧?”馮玉河不由的微微提了口氣,“那份折子,殿下不是也看過了嗎?確定是七殿下親手所書。”
“那折子上麵的字跡的確是小七的不假,可是你忘了,那個丫頭卻天賦異稟,有隨手臨摹他人字跡的本事。”殷紹玩味的勾了下唇角,臉上表情卻有些意味不明。
馮玉河恍然大悟,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殿下您是懷疑那折子其實是由宋四小姐代筆的?”
宋楚兮的確是有這個本事,這件事當初他們所有人都是親眼見識過的。
“小七平時是有些胡鬧,卻不至於這麼樣的不知道輕重。他私自出京的事情現在說來已經不算什麼事了,可是介入了南唐宋家的內鬥,又卷入了塞上戰場的戰局當中,這是多大的罪過?”殷紹道,起身踱到右邊的窗戶前麵,隨手推開了窗戶。
他的麵目冷凝,繼續說道:“但凡不是那邊還有事,也但凡不是他自己有事,這個時候他必定不能繼續心安理得地滯留在外,肯定要第一時間趕著回來解釋交代,並且當麵給父皇解釋的。”
且不論殷述去了塞上到底是不是形勢所迫,可這件事必定的觸了皇帝的底線,從常理來講,殷述都該早點回來安撫皇帝的。
“殿下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道理。”馮玉河想了想,也跟著憂慮起來,“可是現在不僅僅是七殿下遞送進京的折子和軍中的戰報,就是我們的探子也都送回了消息,事發那天七殿下並不曾在軍中露麵,也沒有任何不利的消息傳出來。但凡是他有事的話,那宋四小姐就不說了,單就他自己身邊的人就該先急了的,絕對不可能相安無事的一點風聲也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