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恒跟著前去送他,走到花園裏,見著四下無人,就撿了些要緊的事情與他說道:“宋四小姐昨天已經被被她家的那位大公子接走了,現在正住在城南的驛館。”
“嗯。”殷湛絲毫也不覺得意外,隻點了點頭,“她在那邊呆著,我反而更放心些。”
衛恒看一眼他的表情,又飛快的垂下頭去,似是在躲避什麼。
殷湛心裏困惑,狐疑的打量他一眼。
不過這會兒他卻沒時間去揣摩這樣無關痛癢的小事,突然就沉吟問道:“對了,殷紹那裏——我不在的這幾天可有什麼動靜?”
“除了和應國侯合謀做了畫舫上的那一出戲之後,再也沒有別的大動靜了。”衛恒道,心裏卻是奇怪。因為這件事關乎著整個朝局中皇子勢力的重新劃分,所以哪怕出門在外,消息他也及時上報了。殷湛這人的思維向來都縝密清晰,斷不會忘了的。這麼再仔細一想,這才恍然大悟,“王爺是問他府裏?”
“顏氏無礙了?”殷湛問道。
“上回九死一生,僥幸撿回一條命,她已然是元氣大傷,這幾天都在臥床靜養。”為恒道:“不過太子妃的事情之後,太子為了給安氏示警,就將皇長孫交給她來照料了。安氏受了驚,說是在他書房外麵跪了一整天,最後也沒能說服他收回成命,所以現在,安氏是住在皇長孫院子的廂房裏的。”
“嗯!”殷湛點點頭,“安氏出手,本來就是為著搶奪那個孩子的,隻是現在,恐怕是後悔不已了。看來殷紹對她的耐性也慢慢耗盡了,這就開始給予警告和壓製了。”
安意茹在殷紹麵前,從來都自詡清白,而這一次卻被殷紹不留情麵的掀了老底,那女人現在指不定是在怎麼惶恐的呢。
“這樣一來,她應該是會安分一段時間了。”衛恒道,頓了一下,還是有些擔憂,“顏氏一直以為——她對那孩子一直看重的緊,如果她不放心將孩子放在安氏的眼皮子底下,要強行搶奪的話,恐怕就真要引發太子的懷疑了。”
“沒事。”殷湛卻不擔心,“如果她這有這個打算,這幾天也早就有所動作了。她能在太子府裏蟄伏這麼久,自然不會衝動盲目,暫時不用去管,小動作做的多了,反而容易惹事。”
“是,屬下明白了。”衛恒點頭,一直將他送到大門口,看著他上馬離開,這才轉身過去靈堂那邊幫忙操持喪事。
南康公主的為人和氣,人緣也好,治喪期間,上門吊唁的客人很多,但是周管家辦事老道,再加上有衛恒幫忙,淮南郡主的後事辦的倒是順利,沒再起什麼風波,隻是這其間,宮裏卻突然傳出文馨公主突發惡疾的消息來。她和殷淮的婚事本來是定在這個月底的,但是太醫診治了幾天,卻說是她這病發的突然,病症十分嚴重,一時半刻的不宜操勞,於是皇帝就臨時頒下一道聖旨,將婚期往後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