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就一溜小跑出去了,薛寶義此時,已經完全無暇顧這些,那種萬蟻噬心的痛又席卷了全身,渾身,似乎被地獄的業火焚燒一般的感覺,除了能夠呼吸,全身不能動分毫!
薛寶義雙眼微合,專心忍受著痛苦。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他聽父親說過人睜眼之時,欲望外泄,看這、看那,將這花花世界,全部都射受到了自己的腦海,擾亂靈台,使人靈台不明,所以無論哪門哪派聯係內功,都要合眼閉目,其目的就是要讓靈台一片清明。
凡人白晝之時,性靈涓末,唯有睡覺時,元神方可郎徹,雖合上雙眼,不比睡著之時郎徹,但也可以使靈體暫得清明,他合上眼後,一麵專心的忍受著這巨大的痛楚,一麵想起了以前大哥曾交過他一些家傳的玄門、修真之法。
他隻知道自己一直無法精進修行,還以為自己天資愚笨,哪知道,其實文軒本來就一知半解,再加上有些私心,並沒有全心全意的教給他,所以,他連文軒那種水平的天雷轟頂居然都使不出來。
薛寶義此時,便試著,用以前粗學過的一些運氣之法,將真氣運行了一個周天,這股真氣被調動之後,立刻便與體內那股力量開始對抗,兩股力量在他體內相互抗衡、相互調和,此時全身仍是劇痛不止。
身上雖然還是不能動彈半點,但起碼已經不再如被烈火灼燒一般難耐,稻草的縫隙中,似乎有絲絲的冷風吹過來,吹到了薛寶義的身上,他隻覺得如冰刀在割一般。不僅如此,他的耳朵,聽見外麵枝椏上的鳥鳴,隻覺這聲音出奇的大......
薛寶義一麵慢慢感受著身體的變化,一麵仍舊忍受著如地獄般的痛苦。
如今已經改名叫張君牧的小乞丐,已經一溜小跑,來到了破廟東麵的小鎮——南通鎮,這個鎮子相對青關鎮要小了很多。
雖然身上穿的,仍是那件襤褸的青灰衣衫,腳下穿的,還是那雙將將能掛住腳的破鞋子,但今天他覺得自己格外的威風,因為他有名字了,再也不是“小乞丐”、“小叫花子”。
他沿著曲折的石子路,一路跑了滿身的汗,終於到了鎮上,他往日很少來鎮裏討吃的,他路過了一家客棧門口時,見著了一輛華麗的馬車經過,那馬車上趕車的竟然是一個老婆婆。
“駕,駕!”老婆婆揚鞭催促著拉車的駿馬。
小乞丐聽見她這兩聲之後身子猛然一震,趕忙將頭低下,“這不是昨天那個老太婆的聲音嗎!”,直到馬車消失,他才抬起頭,轉身想繼續往藥店的方向走去。
“啪”的一聲,有一雙粗大的手,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了。
一個趔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了個嘴啃泥,他往日被欺侮慣了,爬起來後頭也沒有抬,站起來轉身就要走,可那隻大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前襟,又一把將他慣到了地上,迎麵就是重重一巴掌。
“張狗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