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易天正真的很感慨世事的奇妙,如果那一天在早朝之上陳莫晚來一步就是大明的欽犯,即便是身懷奉天劍也一樣。但就是那一段短短的時間,陳莫來了,所以他翻身了。
“今個兒我來自然是有事,要不然你這京都府衙怨氣這麼重,我可不敢來。”陳莫偏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易天正,在他的身後,老貝那一張老樹皮臉形影不離,“今個兒早上有人行刺本侯爺,本侯爺想把此人交給你審理。來人,將人犯帶上來!”
鐵鏈的響動聲響起,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就這麼被帶上了京都衙門。看那麵容,竟然就是那當初不可一世的王洪城。這個家夥,因為老爸在朝堂之上被陳莫一劍砍了,家道中落。後來在一些人的挑唆之下大義凜然的準備去刺殺陳莫,結果陳莫人沒見到就已經被毒打一頓了。
“這不是禮部侍郎的公子王洪城嗎?”易天正也看出了麵前那個麵容憔悴之人就是那王洪城,訝然出聲。心中卻是在暗暗叫苦,這件事可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那個死家夥出的餿點子沒害到陳莫反倒害到自己了。
“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禮部侍郎的公子年方不足十歲,怎麼可能是麵前之人,這人明顯是暗殺朝廷命官的欽犯。”
一個瘦弱的青年走進了京都府尹,對著陳莫遙遙一拜,一揮手,張開了手中那把堪比普通扇子三倍大小的扇子,扇子上隻有三個字“陳夢可”。
“你是誰?如今本官正在審案,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擾亂公堂。本官可定你的罪。”易天正皺起了眉頭,什麼時候京都府尹也成了阿貓阿狗都可來的地方。
“大人,他是陳夢可。京都第一狀師!”師爺看了一眼那瘦弱的青年,小心的對著易天正說了一句。
“狀師?陳夢可?”易天正看向了那個猥瑣的青年,突然一拍驚堂木,“狀師又怎麼?難道狀師見到本官就可以不下跪?”
“呀!”易天正這一驚堂木拍的極為狠,陳夢可配合的做了誇張的驚恐樣子。“大……大人,你難道不知道有功名在身的狀師在公堂之上可以不跪的嗎?常聽人說京都有人賣官,小人一直不信,但是今天終於信了。小人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京都府尹的風采。”說著,陳夢可做了一個悲憤的動作,轉身就走。
“慢著!”易天正連忙攔住了陳夢吉,要是真讓這個狀師出去說自己這個京都府尹不是買的也變成買的了,“本官知道這個規矩,隻是本案與你無關,本官是問你為何參合進來?”
“大人,你又錯了。本案與小人有關,小人乃是堂上欽犯王洪城的狀師,這一場官司由小人替王公子負責!”
聽見這個什麼京都第一狀師陳夢可是為王洪城辯護的,易天正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等會兒要是他得罪判輕了,陳莫也找不到他的頭上來,一切都是這個狀師的錯。
“既然你是王洪城的狀師,那本官問你,王洪城襲擊定遠侯陳莫一案你有什麼可說的?”易天正一拍驚堂木,衙役們一聲“威武”吼出聲,似乎是在為陳夢可壯膽,公堂之上沒有什麼可怕的,需要的隻是真相。
“回大人,小人當然有話要說。”陳夢可一揚手打開了他的超大號扇子。“小人本為禮部侍郎yu用的狀師,但深為禮部侍郎的行為感到不齒,一直以來小人都是在助紂為虐,今天小人要大義滅親……”
陳夢可基裏哇啦說了一大堆,易天正越聽越不對頭,這哪是為王洪城辯護,分明就是在細數王洪城的罪狀。
不得不說,陳夢可的口才極為了得,王洪城本來沒有做過什麼壞事,都是一些小事。但在他的嘴裏說出來,踩死一個螞蟻都能和高祖楊盤扯上關係,扣上一個誅滅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