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是七級以上的術者畫的,所以才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劉傳定道,“符畢竟隻是輔助法術的手段而已,呂紹祺沒有學過六甲法,這道符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經不差了。沐長離集七十多人法力於一身,以有心打無心,不要是呂紹祺,五級以下的術者都沒法硬接。”
趙恢沒想到劉傳定這麼不給麵子,直接把分析過程都給了出來,他臉上略帶一分惱色的道:“那你是不是五級以下的?剛才又是怎麼破了陣?”
“我用的是禁法,要是也參加考試,這會兒就已經被拎出去了。”劉傳定麵不改色的道,“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找兩個魘媚係的來試一下結果。”
“都了沒法繼續下去了,還怎麼試?光找兩個魘媚係的,沒有人給你布陣當白鼠,怎麼試出結果?”趙恢當然不可能同意劉傳定的法,他一轉話風,直接麵向夏陽秋開了口,“主任,按照規矩,咱們一般都是選四年生來做這個代表生。沐長離修為是不差,可也才三年級,選他那些四年生能服麼?不得找事。所以我看就選呂紹祺算了,等到明年時候這個代表生再給沐長離不就得了。一人一年,公平合理。”
可以看得出來,呂紹祺的事前工作還是做的不錯的。科裏的不少老師這會兒都站到了他的那邊,幫他話。
當然了,沐長離也並非全無優勢。首先他平常跟老師們的關係也不差,隻是最近耽擱在了錢十常的實驗室裏罷了。其次就是劉傳定做出的判斷,大家普遍還都比較信服的——畢竟沐長離報了他的課還撬了,怎麼都沒必要在這方麵偏袒沐長離才是……
“那照你這麼,本來就應該禁止二三年級的學生考試,光讓四五年級的去爭不就對了?”薛元良沒好氣的道,他看一旁跟沐長離平時關係最好的陳雲鶴居然不接下去,還做出一副神馳物外的樣子,連忙用手肘撞了撞陳雲鶴的腰,“喂,話啊。”
“啊?我?”陳雲鶴居然做出了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嬉皮笑臉的道,“我一個才加入咱們教師團隊三年的毛頭子,哪兒輪得到我話啊?”
“陳,有什麼想法你就吧,這事不看資曆的。”夏陽秋又及時丟過來了一句話。
“哦,那我就了。”陳雲鶴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衣領,環視一周,又清了清嗓子,直到把勢頭做足了才開口道,“首先呢,我非常感謝夏主任能給我這麼一個青年教師發言的機會。無論事後科裏做出什麼樣的抉擇,從我個人角度來講都是絕對的擁護……”
聽到陳雲鶴居然開始打官腔,不少人立刻在心裏罵了聲“P”。陳雲鶴本人倒是沒什麼感覺似的,繼續把官樣文章往足裏做,直聽得人昏昏欲睡。直到他把科裏領導的八輩祖宗都感謝遍了,才終於進入正題。
“雖然沐長離是我現在親手帶的學生,但是從公平公正公開的角度上來呢,我覺得剛才趙老師得好啊!”陳雲鶴仿佛是沒看見蔡元良在一旁使勁給自己打眼色,反而直接把自己跟沐長離的關係當眾了出來,“再怎麼,他也就隻是個三年生。咱們厭勝科的代表生要是隻選了個三年級的,等出去後人家一問,怎麼你們科今年選了個三年級的來做代表生啊?咱們怎麼回答?因為他跟四年生裏麵最優秀的學生打了個旗鼓相當?那別的科的人心裏豈不是都覺得咱們科也太不行了,四年生居然才跟三年生一個水平。主任,您呢?”
趙恢一開始還聽得挺高興的,陳雲鶴可以啊,有眼色,但是聽著聽著就不對了。表麵上看來陳雲鶴是沐長離資曆不夠,太年輕,實際上卻是明貶實褒:他三年級都能跟四年級最優秀的學生呂紹祺打個旗鼓相當,等到他四年級又該是什麼樣子?
“我?要我你們的都有道理。”果不其然,夏陽秋就開始和稀泥了,“沐同學是表現不錯,可他才三年級,作為表率的話能不能讓四年級的學長們心服也是個大問題。要不我看這樣,讓他們倆單獨再打一場,怎麼樣?你倆自己。”最後一句話,他卻是對一直旁聽的沐長離和呂紹祺的。
呂紹祺冷冷一笑:“我沒意見。”
沐長離看了眼正在用極的幅度搖頭示意的陳雲鶴,心裏盤算了下,道:“我也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