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在休息室裏,陳雲鶴語帶幾分埋怨的對沐長離道,“我知道你打贏了禦靈科的解滿,但是對上呂紹祺就是另一碼事了。”
“沒那麼誇張吧?我剛才不是一直壓著他打……要是他沒有那張【六甲符】,一早就被我搞定了。”沐長離盡力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雖然他心裏清楚,陳雲鶴的是真的。
跟吃基本功的武術、五行、禦靈三科不同,厭勝科靠的就是殺生,吃的就是其他人對於厭勝科法術的不熟悉。所以其他科的人對上厭勝科都覺得十分棘手,主要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就中了這幫人的招,可能都等到中了招了還沒反應過來。
可是厭勝科內戰就完全不一樣了,大家相互都知根知底,就算不太清楚壓箱底的法術,至少基本原則是清楚的,怎麼防禦心裏大概也有數。況且這是代表生測試,所有對決都要在正麵進行,咒法係和魘媚係加起來差不多一半的法術都相當於被廢掉了。
之所以產生這樣奇怪的規則,實際上跟學校的培養方針有關。國家培養這群厭勝科的學生,當然不是為了讓他們畢業後跑來跑去到處給人下咒的。而現在厭勝科的意味也跟古代的厭勝魘鎮早就不一樣了,當然也需要形象正麵的學生出來給同學們做表率。在這樣的培養方針之下,幻法係和禁法係這兩個係的學生在競爭代表生的時候自然就大占便宜——當然,這兩個係本身打起來也就比較好看。
要是把幻法係和禁法係放到一起比較一下的話,毫無疑問,禁法係有著絕對的優勢。幻法禁法皆以氣為基,幻法為虛,禁法為實,幾乎沒有禁法克製不了的幻法。
而呂紹祺就是現在禁法係裏麵最優秀的學生。
“人家用了【六甲符】,你剛才不也占了先手優勢。要是沒有預先布好的陣,你還不被當場打趴下在地上?”陳雲鶴哂道,“萬一人家等下又拿出一張同樣品質的符咒,你豈不是要被打得跪在地上叫爸爸?”
“他要是真再能拿一張出來,我還就真抱著他大腿叫爸爸了!”
“嗯……的也是。”陳雲鶴思考了一下,覺得確實不太現實。如果呂紹祺還有一張同樣品質的符咒,剛才直接拿出來就是了,不定這會兒都贏了。於是他繼續問道:“那你自己,跟呂紹祺硬碰硬,有幾成勝算?”
沐長離思忖半晌,答道:“三七開吧?”
“呦嗬,還能有三成勝算?”陳雲鶴的口中發出一記怪聲,表示出十二萬分的不信。
“是他三我七。”
“去去去,少來了。”陳雲鶴這下連思考都懶得思考了,“我給你,如果你想反悔,現在還來得及,無非就是耍個賴皮。你別看夏老大剛才那個樣子,全是裝的,他才是咱們魔都術校裏的字第一號大賴皮!咱們去他那裏耍個賴,玩玩公投之類的,你的希望可不的。”
看到陳雲鶴開始認真分析策略,沐長離側耳傾聽。隻是他在聽完後還是緩緩搖了搖頭:“盡管剛才趙老師多半是已經跟呂紹祺通了氣,但是我覺得他有句話的對:如果我在這裏不能把呂紹祺給打服了,那四年級的其他人也沒法服我。要想讓科內其他人心服,這一次我必須要打贏!
“而且這還隻是區區一個呂紹祺而已,我連他都打不贏,後麵要打的無數場戰鬥拿什麼去贏?”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一般幹脆,眼中所發出的目光更是堅定無比。陳雲鶴凝視了他半晌,依然未能從他眼中看出半點猶豫,最後隻好歎了口氣:“算了,你要打就打吧。打的時候,記住這個”著,他在沐長離的手心裏點了四個點,又畫了一個圓將四個點一筆連起,“明白了嗎?”
“陳老師,有沒有人……哦,成老師有沒有過你打機鋒的水平還不如一頭牛?”
“我打死你信不信啊。”
……
戰鬥就在剛才的場地進行,連經幡都沒有拆下來。所有的學生都被勒令離開了場地,隻有教師們站在四周,包圍著中間的沐長離和呂紹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