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唐僧到底怎麼有的後,魔都城隍廟距離S縣大酒店可是不近。兩個人打了輛車,也走了將近一個時才趕到。
魔都的城隍廟傳最早是三國時期修建,這種屁話隨便聽聽就好。現今可靠的建設年代是在永樂大帝時候,因為被道教尊為真武大帝降世,因此永樂大帝全國翻修廟宇,這座城隍廟也就被改建成了如今的模樣,主殿祭祀的是金山神漢大將軍博陸侯霍光神主。
一到城隍廟,師生兩人根本不理會香火興旺的大殿,連柱香都不上,直奔更後麵的元辰殿。這種不上道的做法弄得看守大殿的道人看他們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不過沐長離和陳雲鶴無論哪個都不會在意這種蝦兵蟹將的眼光,因為……
“猴子,魔都術者檔案借我看一下。”在元辰殿內,陳雲鶴帶著沐長離走到殿側的一張桌子前,用手敲了敲桌麵。
坐在桌子後正捧著本《育兒經》看的廟祝頭抬都不帶抬的,兩眼專心致誌的盯著經書:“鑰匙在腰間。”
陳雲鶴仰了下頭,無奈的道:“那麼多資料,你讓我找到猴年去?來幫幫手,一本破書有什麼好看的?”
“肯定比你好看。”廟祝堅持著把《四歲寶寶的教育方法》這一章看完,方才用一枚玉質的書簽夾在書裏心翼翼的把書合上,“我記得下個月魔都有個國際教育展,這樣,你幫我弄三張VIP門票,這個手我就幫。”
“行行行,三張國際教育展的門票,給你弄就是了。”陳雲鶴不耐煩的應道,“至於麼?你家孩才四歲吧?就帶著去國際教育展,能懂個蛋?”
“你管我兒子懂不懂?你是我兒子?”廟祝起身從腰間卸下了一塊玉牌,看了下後又從後腰拽出來一根兩尺半長的鐵令牌,“還有,是VIP,別拿那些十塊錢一張的白票子糊弄我。”
這位廟祝當然就是被稱為“侯哥”的侯青了,認真算起來他跟陳雲鶴還是一級的。不同的是陳雲鶴選擇了畢業留校,侯青則被分配到了魔都城隍廟。
城隍廟本身要負擔魔都內各類法術人士及非人的戶籍檔案管理,這個傳統還是第二次法術革命時候留下來的。朝雖然是第一次法術革命的發源地,但是第二次法術革命卻落後了整整幾十年。為了能更好的跟歐美主流文化對接,就把魔都作為了對外開放試點城市。
而實際上朝除了第二次法術革命落後以外,之前的社會進程都是遠遠趕在世界前列的。祖師張道陵在蜀中伐山破廟兩百年後,基督教才被君士坦丁一世立為羅馬國教;等到中世紀基督教在歐洲伐山破廟,三十代師張繼先已經和妖族重新講和,將朝的非人族群重新吸納進了社會。
因此,朝可以是世界上對待非人族群最為自由開放的現代化國家,奧匈都得排老二。有著這塊金字招牌,大量在其他國家待不下去的非人族群一窩蜂的湧到了魔都來,魔都這個城市自此也才有了“萬魔之都”的名號。
別人剛從基督教的地盤跑過來,讓教會的去接洽自然不合適。佛門的形象倒是不錯,但那個時候正鬧會道門,佛門自己都忙著正本清源,這擔子就落在了隸屬正一道的城隍廟頭上——是隸屬正一道,其實早就世俗化的不成樣子了。
侯青也就這麼認識了一大幫子妖怪,甚至還當上了魔都暴走族的頭子,人稱“飆馬野郎”。每次大晚上出門飆車,後麵呼啦啦帶著一大片無頭騎士輪入道木乃伊的,甭提有多瀟灑。
隻可惜好景不長,隨著侯青走進了愛情的墳墓,晚上也不出門了,車也不飆了,B摩托也被換成了一輛自行車,後麵還加裝了木製的嬰兒座。最最重要的是,他本人也從勤奮認真工作的好青年墮落成了混日子的薪水偷。
薪水偷拿著鐵令牌,直接走到了元辰殿外,忽的以劍指一指令牌前端的“令”字,身上的懶散之氣頓時便蕩然無存。
“乾玉辟毒,振適羅靈,八仙秉鉞,上帝王靈,太玄落景,七神衝庭,黃真耀角,煥擲火鈴,紫文玉字,四景開明,九六,四之精,外傳玄祖,內保帥兵,左成右顧,火熱風蒸,敕斬萬妖,摧馘千精,金真所振,九魔滅形,吾佩真符,役使萬靈,上升三境,去合帝城。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