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排除掉了張火的嫌疑之後,沐長離和陳雲鶴重新回到了事件的正軌上。
對於法術的類型,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異議。就算猜測錯了,大體的方向上也不會差太多。民間法術千奇百怪的太多,就算大部分同出一源,在經過了長時間的演變後到底變成了什麼鬼樣子沒人得清楚。
“如果隻是單純的破解法術,那簡單的很,【柏奚術】就足夠了。重點是解了咒之後,如果對方再下咒該怎麼辦。”陳雲鶴對沐長離諄諄教導,“所以不要再顧忌得罪江湖同道了,直接抓住對方,送到分管當地的宗教場所去,這事就算結了。”
大概是知道沐長離不太喜歡官麵上的人,陳雲鶴的話的格外的嚴厲。
“【追菽術】學過沒有?”
沐長離點了點頭:“前段時間剛學的,我來試試?”
“試什麼試?對方不定早就準備好了反製法術。你初學乍練,這次先看著,回頭多多練習,等熟了再自己上。”陳雲鶴先給自己準備好了【柏奚術】,又從霍爾格那裏弄來了一張魔都地圖,鋪在了地上。
緊接著,陳雲鶴向地圖上拋出了一枚黃豆。黃豆在地上輕快地彈了幾下,卻沒有停止不動,而是在地圖上開始慢慢的滾動了起來,活像一隻的瓢蟲。
這個法術正是【追菽術】,別看它簡單,實則卻是占驗科的乙級法術。當初法術局對數十種占驗法術進行了綜合評判考量,最後認為最適合推廣的術者間的偵察法術就是這個。
古人認為,豆子乃是五穀乃至莊稼當中最強的,因此這種農作物就義無反顧的承擔起了施展法術的頭號責任。什麼【追菽術】【撒豆成兵】,統統都是這樣誕生的,淮南王劉安也是在這種充滿拋瓦的指導思想下發明的豆腐。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等待,豆子終於停止了滾動。陳雲鶴好奇的端詳著豆子停住的地方:“這裏……還真是住宅區,該不會一次就算到位了吧?”
沐長離好奇地問道:“一次就算到位很罕見麼?”
“也不算罕見,隻不過如果真是專業人士,有可能會專門設置些誤導向的法術來幹擾占驗結果。”陳雲鶴低聲解釋道,“現在柏奚也沒反應,占驗結果好像也正常,不準真是遇上菜鳥了。”
“也有可能是對方布下的陷阱吧?”
“當然。”陳雲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遇到這種情況,你覺得該怎麼做?”
沐長離想了想,道:“還是得親自走一趟吧?這種情況就很適合用禦靈科的法術了,使役靈去偵察保險係數會高很多。”
“那你會不會【役萬靈咒】?”陳雲鶴不看沐長離的表情都知道答案,“語重心長”的訓斥道,“不要拿自己壓根不會用的法術當答案,不定別人壓根就沒想起來這一出,你這一反而提醒了別人。”
回錯了話,沐長離老老實實的點頭稱是:“那該怎麼辦比較合適?”
“去城隍廟。”陳雲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裏放著魔都所有法術人士的資料,根據地方查,連祖宗十八代都查得到。”
沐長離的嘴差點撇到地上去,他當然想不到答案居然是這個。
正像前麵所,沐長離出身江湖術者家庭。這是他的優勢,同時也是他的劣勢。優勢之處就在於,他對於江湖方麵的知識十分了解。就拿剛才來,如果換成一般術校的學生,最多也就隻能像其他人一樣衝上去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而真要是這麼做那可就糟糕了。
原因很簡單,對於一般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鑒定術者法術水平高低的能力。就算術校會給畢業生頒發各種規格的畢業證,可是對於大多數人來,這些證他們見都沒見過,根本就無從分辨真假。去專門辦假證的地方,一百塊錢就能辦一遝。而朝又是如此之大,各種各樣的法術成百上千,就算是術校畢業的專業人士也未必都能知道的清,更別提本身就對法術一無所知的普通人了。
所以這也正是市麵上遊擊隊橫行的原因。這些民間法術人士的法術水平或許在單項上跟術校的畢業生有抗衡的餘地,但是在綜合實力上絕對是被完爆。可要是到江湖術,什麼吹場、鐵板數、倒關門,術校這些科班出身的學生哪兒懂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