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麼到這兒來了,害奴婢尋了您好久呢。”
張容瑾道:“何必尋我。”
屏鏡道:
“小姐,咱們不能久留,在午初三刻之前就要到慈微觀的。”
張容瑾起身,將布帛藏在袖中,
“好。”
張容瑾走在屏鏡前麵,忽地回頭,
似無意般問道,
“當初那個推我入寒潭的婆子是被如何處置的。”
屏鏡道:“背主殺主,自然是要打殺了了事,以儆效尤,小姐放心,那婆子已經葬了,以後定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張容瑾道:“若是害我的另有其人該如何?”
屏鏡道:“若害您的另有其人,奴婢定然將其揪出,必要護好小姐。”
張容瑾笑了一聲,
“是嗎?”
“若此人,是我嫡親的姐妹,該何如?”
屏鏡抬頭,眸中震驚,
“小姐,您——”
張容瑾道:“別擔心,我並非是說害我的人是我的親姊妹,隻是問問你,若是害我的人,是四小姐,是二小姐,你可也敢揪出她來?”
屏鏡道:
“那是自然,為了您,奴婢自然是敢的,小姐可是不信奴婢?”
張容瑾笑,
“我自然是信你的。”
張容瑾看向前方的奉茗,道:
“奉茗,替我將車裏的茶倒了吧,茶涼了,味道就變了。”
“是,小姐。”
張容瑾扶著屏鏡的手上了車。
看著風一搭一搭地吹著門簾,
手中那塊布帛貼著她的掌心發燙。
走了約兩刻鍾,馬車停了。
“小姐,到了。”
張容瑾掀簾。
卻聽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欸,屏鏡——”
“可是珺兒姐姐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穿大紅色衣裙的姑娘跑到張容瑾麵前,
眉眼盈盈,笑著道:
“珺兒姐姐。”
張容瑾下了車,
看著眼前女子,並不認識,疑惑地看了繁弦一眼,
繁弦忙道:
“鄧小姐,我們小姐正盼著見您,沒想到竟在這兒遇到您。”
紅色衣裙的女子握住張容瑾的胳膊,笑著問,
“真的嗎?珺兒姐姐真的想我了?”
張容瑾順著道:“這是自然。”
卻未想那紅衣紅裙的姑娘忽地跳起,
“太好了,沒想到珺兒姐姐竟也將我記著,妹妹還以為宴會過去了那麼久,姐姐已不記得鄧嫿了。”
張容瑾微微皺眉,卻是不將情緒表露。
道:
“怎麼會不記得呢,自然是記在心上的。”
鄧嫿又忽而向著張容瑾行了個半禮,認真道:
“還要多謝姐姐,上次宴上替我解圍,若無姐姐,隻怕我是要被冠上一個不潔的名聲了。”
張容瑾雖不知緣由,卻也未多言,
直道:
“舉手之勞而已,鄧小姐不必掛懷。”
鄧嫿笑道,
“姐姐,何必這麼生疏你叫我嫿兒便是。”
張容瑾道:“好。”
“姐姐可是來請願的?”
“是,你呢?”
“我也是來請願的,我來請願三清祖師賜我良婿。”
少女揚起笑靨,明媚而生動的眉眼在陽光下格外燦爛。
俏皮又有活力,雖非絕色,卻叫人挪不開眼。
鄧嫿身邊的丫頭忙扯了扯鄧嫿,又恭敬地對張容瑾道:
“張小姐,我們小姐是見著您太開心了,此廂是口不擇言,還望張小姐不要記在心上。”
鄧嫿看向婢女道,
“怕什麼,珺兒姐姐不是那等子壞人,不會亂說的。”
複而看向張容瑾,
“珺兒姐姐,你說是吧。”
她的笑肆意地漾在麵上,惹人生羨。
張容瑾笑,似乎被這個姑娘的快樂感染,道,
“是。”
鄧嫿挽著她的手,對侍女一抬下巴,
哼了一聲。
侍女低著頭,看不出表情,隻道是,便跟在了鄧嫿和張容瑾身後。
入住西廂,後又道大廳內拜過祖師,見過了扶微真人,鄧嫿想和張容瑾一起用膳,張容瑾心中有事,隻裝頭疼,早早回了房內。
張容瑾坐在幾案前,桌上是簡單的羹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