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我恍惚之間覺得師父變得高深莫測。
莫不是師父知道些什麼?待我回過神的時候,徒留下師父黃豆味的屁。
即使我自認為我的演技已經騙過了師父,可是若虛還是大半夜的時候,把我的被掀了。
在這個凍死人的春天我穿著單衣,身體是清醒了,不過我覺得腦子還不夠清醒,因為我腦子裏除了殺了若虛就沒有想要把被子再蓋回身上的想法。
大概是睡不了了,索性我輕手輕腳地開始穿衣服。
若虛身上胡亂地繞了七八道粗繩腰上還別了把柴刀。不僅沒春宮圖上捆得有規律,而且別的刀還沒個刃。看他這樣,是鐵定要下山了。
若虛一臉精神就像開了光,“許小仙,咱家寺牆高,我帶了繩子,等我們到了牆角我們就把繩子栓牆根槐樹上然後順著繩爬出去。你看我吧,什麼都準備好了,哪像你,就知道睡。”說罷還對我翻了個白眼。
我揉揉眼,沒理若虛。穿好衣服之後我踹了床上三胖兩腳。
若虛拉住我,手顫,不僅手顫,說話音都顫,“許小仙你幹嘛!”我把剛剛他給我的白眼還他,從睡死的三胖枕頭下麵拽出一個小布囊,又踹了三胖幾腳。陰森森看著若虛,“他天天晚上打呼,半夜還拽被子,我天天早上都是凍醒的。”我刻意頓口氣,把地上的被子提起來,“不過最好的是他喜歡藏私房錢。”若虛怯怯地看著三胖還睡得很,熟忍不住也上去踹了兩腳,然後屁顛屁顛地靠著我問:“可是許小仙,他從哪來的錢啊?”
我戴上我娘給我的玉佩把門栓卡上,拉著若虛偷偷摸摸的沿著牆角走。
我說:“三胖不要臉,還對我們寺外麵那幾個要飯的收保護費。”
若虛恍然大悟,仰頭看牆,手舞足蹈地跟我表示這牆不用繩就能翻過去。
他歡騰完了伸出腿正要跨,我早已經在寺外了,畢竟大門開著為什麼不走門。
從山上下來之後我跟若虛就碰到了一牛車往城裏去,所以我們就搭著這牛車顛簸著往前。
趕牛的是一五十多歲的大叔,滿臉褶子,但是沒長胡子。看到我跟若虛以為我們是從山東那邊逃難過來的,就一直在說杭州有多繁華有多牛逼。
我是不以為然,若虛就和沒見過世麵一樣就差用毛筆記下來了。
牛車一股牛味,半車草半車屎,我看著牛尾巴甩來甩去沒吃早飯竟然也不餓了。
大叔望著我的眼光意味深長,他頓了頓,想把聲音說得好聽些,可是講出來還是破鑼似的啞,“小夥子,你知道這山上有一座金山寺麼?”
若虛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說既然大叔說我們是逃難的我們就裝得像點。
我選擇無視若虛,隨口就接:“不知道啊,金山寺是什麼東西裏啊,難不成裏麵有一座金山麼?”若虛聽了之後鄙視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大叔轉回頭繼續說了下去:“唉,現在的年輕人啊,怎麼這麼無知。你可知道金山寺裏麵有一個很厲害的和尚能殺妖,你們肯定不知道。這些日子杭州西湖那邊老是有年輕的男子失蹤,現在杭州都是霧蒙蒙的看不清楚路,估計啊,就是妖怪作祟。”
大叔突然回過頭指著天上,“你們看,現在還沒到城裏呢就已經是霧蒙蒙的了,真就是妖怪作祟啊。”
我跟若虛抬頭看天,頓覺大叔說的對。
若虛在我耳邊小聲地說:“許小仙,這大叔真是神人我感覺就是有妖怪似的。”
我倒在身後的草垛上懶得跟若虛說話,蒙蒙細雨落在臉上,涼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