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姒等了三天,也不見夏瑾珞來給個解釋。夏瑾珞不知道怎麼麵對杞姒,也不想接受費妘初火熱的愛戀,幹脆向子斂請命領兵攻打各小方國,並說以此表明對大商的衷心。子斂也希望他能被宗室的人認可,自然就點頭答應了。
正所謂肝氣鬱結病來欺,夏瑾珞剛率兵離開大邑商,杞姒就病倒了。
杞玥見她不吃不喝,就一個人默默流淚,急得手足無措。
子昭對此也是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偷偷跑去巫官所看望她。這天夜裏,杞姒高燒不退,子昭接到消息,連夜趕去看望杞姒,卻又被杞玥撞見,杞玥已經撞見他好幾次了,這一次,她終於忍不住對子昭說:“七王子,借一步說話!”
子昭自然知道她是有事情叮囑自己,沒有猶豫便跟了過去。
“七王子似乎鍾情於姒兒?”杞玥單刀直入主題,完全沒有婉轉的措辭。
子昭的眼神沒有一絲閃躲,也沒有尷尬和害羞,他很堅定地看著杞玥點點頭。
杞玥冷笑一聲,道,“下臣就那麼一個嫡親侄女,又是杞國的王女,七王子若想娶她為妻,除非……”
“除非什麼?”子昭問。
“除非七王子能登上大邑商國君的王位!”杞玥用淩厲的目光投向子昭。她隻是想試探子昭究竟是不是辛王後選擇的人,這樣,她才好下注。
話音剛落,換子昭扯起一抹冷笑,杞玥不解,“七王子為何要笑?”
子昭道:“杞貞尹在此王邑之內同我說如此大不敬之言辭,就不怕招來殺生之禍麼?”
“下臣深知七王子並非胡言之人,”杞玥笑道,“如若不然,夏亞官也不會有命活到如今了!”
子昭聽她話裏有話,不覺越發有意思,笑道,“原來一切皆在杞貞尹掌握之中?”
“他的事情我並未參與,”杞玥輕描淡寫地說著,與之撇清關係,“隻是下臣想提醒七王子,有些事情既然你我都知曉的,辛王後沒理由還蒙在鼓裏吧!”
子昭大驚,“你的意思,母親明知他的身份,卻故意不阻止大王將王姐許配於他?”
杞玥沒有回應,隻是淡淡一笑。
“母親是何用意?”
“這恐怕隻有辛王後自己知道了!”
杞玥突然發現話題扯的稍微有點遠,便又拉回原來的話題,“不知方才與七王子所說之事……”
子昭很快回到剛才的問題上,笑道,“實不相瞞,子昭亦正有此意!”
“願聞其詳!”
子昭緩緩道來,“倘若他日我為大邑商之王,定娶杞姒為後!”
杞玥頓時兩眼放光,“如此說來,七王子果真是王位繼承不二人選?”
子昭淡然一笑,“母親雖有此意,但是不知子昭是否有此福分!”
杞玥道:“既然辛王後答允了你,就定會助你!”
“蒙杞貞尹吉言,”子昭拱拱手笑道,“若真有此一天,不知杞貞尹可否能將姒兒交付於我……”
“這是自然!”杞玥一臉諂媚地笑道,“七王子莫責怪杞玥方才無禮,姒兒年幼喪母,我這個做姑姑的,自然要為她尋個好歸宿。”
子昭敷衍似的笑笑,“杞貞尹一番苦心,子昭又怎會不知?”
二人對視而笑著走進杞姒的住所,心中卻各打各的算盤。
二人進了門,隻見兆玹趴在床旁熟睡著,床上的杞姒,卻早已不見蹤影。
杞玥忍不住驚呼一聲,兆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詢問緣由,聽杞玥說明事情,瞬間睡意全無,三人幾乎同時奪門而出,大半夜地四下尋找杞姒。
三個人盡可能地壓低聲音呼喊著杞姒,找遍了整個王邑都沒有杞姒的蹤影。正在不知所措著,一個奴仆來報杞玥,杞姒在費妘初的寢殿,叫她派人速去接她。
杞玥聞言,叫上幾個貞人便匆匆忙忙朝費妘初的寢殿走去,子昭和兆玹也一同前往。
來到費妘初的寢殿內,杞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兆玹抬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告訴杞玥,杞姒的燒已經退了。
杞玥和兆玹第一時間去到床前查看杞姒地病況,子昭看向費妘初剛想問什麼,費妘初先開口,“奴仆半夜起來喝水,見她暈倒在我殿外,似乎病的不輕!”
子昭連忙拱手謝道,“多謝王姐出手相助!”
費妘初白他一眼,笑道,“你與她是何關係?何以代她謝我?”
子昭頓時臉紅,假裝鎮定道,“我與她研習巫術,她也算是子昭的師傅!”
費妘初掩嘴笑著,俏皮地朝著子昭眨眨眼,打趣道,“快助杞貞尹將你的師傅接回去罷!”
杞玥叫隨行的貞人攙扶著杞姒走出了費妘初的寢殿,這邊恭敬地行禮,“叨擾宗女之處,還請宗女莫要怪罪!多謝宗女對姒兒照顧有加!杞玥感激不盡!”
費妘初道,“杞貞尹無需客氣,操勞了許久,快快回去歇息吧!”
眾人行過禮後,陸續離開了費妘初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