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是個話多的人,尤其是掏心掏肺的把自己心裏話說給別人聽我總感覺挺變扭,所以我下意識轉頭不去看墨殤。
“我承認我就是一普通人,平常最多倒個鬥賺點生活費,粽子沒少見,但像你這麼玄幻的事情我從沒遇見過。我沒你們那麼強大的神經,所以……嘖,你也得諒解一下作為普通人的苦逼。”
“逗我呢?”墨殤笑得燦爛,饒有興味地看著我,“我記得楚家的資料裏,你姓林,還是通靈體,你說你壓根沒遇見過這些事情?”
“我不是在林家長大的。”這回我是真的頭疼了,煩得我隻想抓住墨殤領子衝她吼,“我就不理解了,怎麼你們所有人都認為我應該知道所有事情?我他媽什麼都不知道!我自己都在找答案!我不過就是想幫我兄弟一把讓他死得瞑目,鬼知道我怎麼就成了什麼通靈體?!憑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追著我要答案?真他娘的可笑死了,你們追著我能有什麼結果?我他媽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墨殤一下子不說話了,隻靜靜地看著我。
我回瞪著她,久違的情緒爆發,積壓了這麼久的各種煩心事就這麼被我一股腦倒給了墨殤。但漸漸地我冷靜了下來,後知後覺的想起我居然沒頭沒腦的衝一個同樣無辜的人開了火。我有點內疚,利利索索的道了歉:“抱歉,情緒失控了。”
墨殤安慰一樣拍了拍我肩膀。
這種時候應該被安慰的似乎不是我。墨殤的舉動讓我有一點想笑,不過我實在笑不出來,最後隻能長長歎一口氣:“跟你說實話吧,你到底是二十歲還是兩千歲我都不介意,心裏有坎沒錯,但坎著坎著也就過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你就當愛幼一次,原諒我年少無知怎麼樣?”我開了個玩笑。
墨殤也被我逗樂了,笑起來:“成啊,那我就原諒你你年少無知。”
我再一次掙動了一下,然後發現墨殤還是壓得死死的,我無奈道:“所以現在能放開我了不?我一直都想說了,你一姑娘家這麼豪放真的正常嗎?”
墨殤還是笑著的,聞言“嘖”了一聲,突然說道:“小子,別的我幫不了你,但有一點我可以解釋。”
“你小子闖進我們這些事裏不是偶然,而是注定。至於答案麼,就在這暗道盡頭。”
墨殤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變的淺淡,臉上血色退去,甚至連按在我脖子上的手都沒了力氣,墨殤低下頭,最後說道:“林小子,沿著這條暗道往前走,盡頭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墨殤?墨殤!”
我嚇了一跳,趕緊掙出雙手扶住倒下來的墨殤,但墨殤已經合上了眼睛,渾身皮膚都可以看出血色在迅速退去,整個人蒼白得跟一張紙似的。她離我這麼近,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墨殤的體溫在飛速流失,脈搏減弱到幾乎不再跳動,她現在的狀態就像——
一個死人。
我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後知後覺的想起,原來墨殤動用的力量已經對她造成了傷害,分明是已經在生死線上徘徊的人,難以想象她究竟是怎麼強壓下傷勢跟我聊了那麼久。
我有些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趕緊翻身起來把墨殤放平,讓她平躺在地上,然後急忙去翻我的背包,可我們是下鬥又不是行醫,急救藥包裏隻有外傷藥和紗布繃帶等外傷要用的物品,治內傷的壓根沒有。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墨殤這是怎麼一個病情,身體超負荷?還是功力反噬?他娘的,老子又不是醫生,連病情都不知道我怎麼下藥啊!
我急得就差團團轉了,沒辦法,我想著墨殤是放大招後才變成這樣的,那應該是殘血了(就跟遊戲人物一樣,你放一個大技能怒氣值立馬歸零,必須補上才能進行二次進攻,好吧這個比喻一點也不恰當,諸位湊合看吧。)不過怎麼補血?
我想了想,最後隻能采取最簡單粗暴的辦法。我從急救包裏拿了一管葡萄糖出來,沒辦法口服我隻好找來針管靜脈注射。做完這些後我就再無法可想了,隻能聽天由命了。
待在墨殤旁邊看了好一會兒,墨殤的臉色不好也不壞,還是麵如金紙,但總有那麼一點微弱的呼吸,情況還算穩定,但畢竟是兩千年的老怪物,體質超乎尋常的強悍,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我問我自己,然後看向暗道那一頭,墨殤剛才說過,盡頭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想了想,然後背起了墨殤,舉著手電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