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衝入暗門我就感覺墨殤腳下一個踉蹌，結果剛好絆到了我，我被絆倒在地，墨殤也沒幸免，結果我們兩個摔成一對滾地葫蘆。
“沒事兒吧。”我連忙爬起來，卻看見墨殤倒在一邊一動不動。
我嚇了一跳，突然想起上一次墨殤用了這非人類的一招後似乎臉色白了許多，這次好像更嚴重。我去，這麼牛逼一個人不會就這麼掛了吧。
我趕緊湊過去搖她，有點著急了：“哎，還活著沒？”
墨殤還是沒動靜，我心想這可不得了，這麼牛逼一個姑娘要是這麼莫名其妙死了那可太可惜了，就在我伸手要探她鼻息時，原本一動不動的墨殤突然一個翻身把我按在地上，牢牢製住。
“我去！”
我完全沒防備，用力掙了幾下卻半點用都沒有，隻能幹瞪眼。然後我看到墨殤唇角微微挑起，睜開了眼睛。
我怒道：“靠，你沒事裝什麼死人？放我起來。”
“就不放。”
墨殤笑眯眯的模樣，然後騰出一隻手就作勢要去挑我下巴。
你妹啊！
這什麼世道我一大男人居然被個小姑娘給調戲了？老子雖然這輩子沒交過女朋友，但也不能給小姑娘調戲啊！我迅速偏頭躲過去，罵道：“你他娘的發什麼瘋，劫色啊！老子不賣藝也不賣身！”
“我就劫色怎樣？”墨殤還是笑眯眯的樣子，伸手，然後輕輕捏住我的喉嚨，食指輕輕按在了我大動脈上。我渾身一寒，那是致命的地方。
“小子，要懂得尊老，對我這個兩千歲的老人你得尊敬一點。”
我感覺渾身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終於來了，我那句話還是漏了餡，被她記住了。現在這很明顯是要秋後算賬了。
但是她想算什麼賬呢？我不過是知道了一點事情，剛才她還救我呢總不至於為了這個要殺人滅口，好吧知道太多本來就是被殺的理由，電視劇裏都這麼說。所以她是真的要殺人滅口？不對啊，怎麼說也是過命的交情，雖然一直是她救得我，算起來貌似我還欠人家幾條命沒還……
我這一緊張腦子裏居然一下跑偏了，居然越想越覺得墨殤要我的命似乎是理所應當。墨殤見我發呆不說話，按在我大動脈上的食指又重了一點，她眯起眼睛笑道：“怎麼，編謊話呢？編好了沒？”
我咽了口唾沫，道：“你到底想幹嘛？”
墨殤“嘖”了一聲，又湊近了一點笑道：“乖，跟姐姐說，你從哪知道這麼多的？”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你能怎樣？還要我尊老，你也得愛幼才行，我反正就是知道了，要殺要剮隨便你。”說完我很光棍地一閉眼，一臉悲壯。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我賭墨殤不至於因為這個就跟我翻臉，因為雖然墨殤一貫是一副笑臉，但我現在實在沒從她身上感受到殺意和怒火，我在賭也許她的目的並不是殺人滅口。
如果她的目的不是殺人滅口，那她圖個什麼？我想了一下，在我知道墨殤有可能活了兩千餘歲後，唯一變化的就是我對她的態度。我承認，我就一個普通人，對於這種變化我確實有一點小小的難接受，所以態度間就多了拘謹和隔膜。別的不說，自從看過壁畫後原本跟墨殤的日常互懟就壓根沒出現過，慫得不得了，那麼我跟她頂上兩句也許才是正確的。
墨殤一樂：“呦嗬小子，真以為我不敢殺你？”然後墨殤手上又加了點勁，威脅道，“說不說？”
怎麼她原來是真的在意這個答案？我納悶，這時墨殤手上力氣更大了一點，按得我都血流不通暢了，我看在這麼下去我真能被墨殤給按死了，連忙道：“我說！我說！”
墨殤手上力氣立刻鬆了，笑眯眯地戳了戳我喉結：“乖，說吧。”
我隻能乖乖地回話：“壁畫，我掉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壁畫，上麵有你，還和巫女站在一起。”
墨殤追問：“誰讓你看的壁畫。”
“楚姨。原本就是她把我弄下來的。”
“哦。”墨殤隨意回了我一聲，微微皺眉思索著什麼。
被人壓著的感覺非常變扭，尤其是墨殤自己還不自知，全身重量全擱我身上了，這姑娘鍛煉的再厲害渾身肌肉在硬也是個女的啊，這樣玩我是真吃不消，等下要是出點什麼狀況，我估計墨殤肯定弄死我沒商量。
我艱難地動了動，試圖掙脫：“那什麼，我都交代完了，放我起來。”
結果墨殤像是被我這一句話驚醒似的，立刻又掐住了我脖子，笑道：“怎麼，嫌棄我這個兩千歲的老人家？”
我嗬嗬兩聲：“哪敢啊。”
墨殤笑得分外燦爛，眼睛裏卻深深地讓人一眼望不穿，深深地看著我，好像能直接看到人心裏。
我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幹咳一聲說道：“其實你用不著這樣。”
其實人本身就是一個奇怪的物種，往往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又做了些什麼，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等事後你仔細想想，你就會覺得，其實也沒多大點事，何必反應那麼激烈。就像我，墨殤是十七八歲怎麼樣，兩千多歲又怎麼樣，不還是那個人麼，何苦為了這點小事鬧的大家都不高興？更何況不管怎麼說，她救過我的命，不止一次。這救命之恩，就算不以身相許，也總該做牛做馬來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