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第二天天沒亮就起來了,吃過飯後,就衝破父親的阻撓,一路跳著奔著到了學校。看見校門口一個人也沒有,柳文高興壞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不僅是班上最早來的,而且還是全校來得最早的。他狂奔向校門,一推,校門沒開,再推,還沒開。於是,他火了,一腳踹去,門還是不開。最終,他查看了門鎖,才知鎖沒打開。沒辦法,柳文隻有無奈地等了。校門前,晃來晃去的是人的影子,有時蹲下,有時坐著,有時用力搖鐵門;各種各的動作都在不斷地重演。過了兩小時後,天也沒亮,柳文的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他想回去,可是決不能回去,因為回去是最讓人看不起的。至今想來也是的,楚霸王也是不肯再回去的,回去了隻能是一番恥辱罷了。
吱呀!吱呀!吱呀!鐵門打開的聲音越來越大。柳文一聽就跟上了發條似的猛地站起來,一看前麵,門——開——了!!!他低著頭如一頭奔牛撞進校門,幾乎裝上了來開門的老師。進了校門,柳文也不停步,直接跑到了教室門口。可更悲催的是,教室門還沒開。這能怪誰?隻怪柳文自己發神經,恨不得半夜就來學校。柳文又是一番等,等呀等,等過了無數次的來來回回,才等得有人來開門。也許,好事大抵都是經過一番苦等才等來的吧!來開門的同學正巧是kūn雪。這時,不知怎麼的,柳文硬是叫不出所欣賞的同學的名字。
“k——u——ku——kūn——”柳文慌亂地拚著女孩的姓。
Kūn雪不知道柳文到底在說什麼,先隻是忙著開鎖,門開後,便瞟了柳文一眼,最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教室。原地依舊站著柳文,還在執著地回憶人家的名字,終於給拚了出來——國字框裏頭有個龍的kūn。你叫kūn雪!kūn雪!kūn雪!可她並不知柳文為她名字而絞盡了腦汁,她隻是在教室裏慢悠悠的吃著媽媽給做的早餐。
當柳文發現教室外頭隻有自己一個人時,忽然覺得冷風不停地掃過身體。他可不想讓別人比他先進教室,就蹬蹬幾聲猛跑,坐到了座位上。他看這比他先進教室的kūn雪,心裏不由得有一股恨。他怪老師把鑰匙交給了學生,他怪自己叫kūn雪的名字,耽誤了第一進教室的時機。他嘟著嘴巴,皺著眉頭,直勾勾盯著桌子,手不時地摳著桌麵。氣慢慢地忘了後,他便用柔和的目光到處張望,當掃到kūn雪時,就不大移動了。當kūn雪瞥見柳文這雙賊眼後,柳文竟呆住了,連眼皮也不眨了。
“柳文,你在看什麼?”kūn雪沒有一點表情。
冷冷的話甩了過來,柳文這下又是呆住了,腦海裏沒一句能說出來的言語。
“怎麼不說話?”kūn雪又是沒有一點表情。
柳文還是副呆呆的模樣,但眼光望向黑板上方張貼的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Kūn雪看柳文是個不理人的家夥,既然對方是冷的,kūn雪也不再理會柳文了。她隻是一個勁地看書,有時細聲地讀起來,但是大多是沉靜的。
之後,其他同學陸陸續續地來了。楚雲芬是第三來的同學,隨後馬慧思趕到了教室。馬慧思嘴裏還不停地抱怨著楚雲芬,說:“楚雲芬,你怎麼不叫我?害得我在你後麵趕都趕不贏!”
“我明明叫了你的,你自己沒聽見就不要怪我。”楚雲芬申辯道。
“我聽見了一聲,就回了一聲,再起床洗臉刷牙。你怎就不喊了,還走了?”馬慧思又發了一問。
“老叫得厭人,我就沒再叫。我不想一直等,就作死地慢走。哪個叫你磨磨蹭蹭,我不管得的。”楚雲芬好像要一辯到底的意味。
馬慧思看著楚雲芬那樣子,自己一時又沒話來回她,就趕忙說:“好啦,好啦!我讓你久等啦,下次不會啦!你要拉鉤的話,我也可以。”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反悔誰就是小狗。”楚雲芬真的就和馬慧思拉了鉤。
當當當,當當當,上課了。
鄂老師捧著一摞書走了進來,當她把那摞書狠狠拍向講桌,目光掃向下邊的學生時,教室裏頓時鴉雀無聲。接著,她又強調起課堂紀律,大聲說道:“老師都來了,還將什麼話?要講就在回答問題的時候講,莫講那些沒用的閑話。這些我在第一堂課就著重說了的,下次我再發現你們講話,我直接打手板。”聽這話後,下麵的同學攝於鄂老師的威勢,好長一段時間都挺安靜的,連黑板都隻是瞄了幾眼。
“你們看黑板,看著這個a,跟著我讀,一位阿姨,啊,啊,啊!”鄂老師很有激情,聲音異常的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