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價值千萬野人奶(3 / 3)

吧女想了一下說:“好像不在,記不大清楚了。這事你得問阿金,他是小王的好朋友。”“阿金是誰?”吧女卻莞爾一笑說:“你不請我喝杯酒吧?”許剛心裏明白她是在故意回避問題,想得點小費,就從衣袋裏掏出一張老人頭遞給了吧女。她才說出阿金是外麵轉角處那個修拉鏈配鑰匙的小夥子。

許剛和小何按照吧女的指點,找到了阿金。表明了身份,向他詢問周六那天小王的行蹤。阿金見他們是警察,不敢隱瞞。說周六那天晚上,小王來借過他的腳踏車,用了大概有一個多鍾頭。許剛讓他回想一下,有沒有什麼反常的情況。

阿金歪著脖子想了半天,才說小王來還車時,車子後架上濕了一大片。

“濕了一大片?是下雨淋的嗎?”許剛好奇地問。

阿金回憶著說:“那天晚上天氣很好,星星多得很哩!車架子上不僅有水而且還有泥,弄得很髒,我當時曾問小王怎麼搞的?小王說是有段路不好,騎到泥水中了。”

許剛掐滅手中的煙頭,說要借阿金的腳踏車用一下。阿金爽快地答應了。許剛騎上腳踏車往柳葉兒家中蹬去。隻用了20分鍾,加上回去的時間,也就40分鍾左右。那麼小王借去了一個鍾頭,還剩下二三十分鍾的時間,小王怎麼使用呢?

如果他逗留在柳葉兒家中,那時張有財還沒有死,準給發覺。如果不在她家,他又去了哪裏?許剛不聲不響,心裏在想著腳踏車的問題。

在現代的都市社會中,一般人很少使用腳踏車,為什麼小王要借它來騎?貨架為什麼濕了?為什麼很髒……

這一個個問題,在他腦中打轉,突然他跳了起來,欣喜地大叫道:“我明白了!我想到了……”

民警小何不解地問:“許所長,你想到什麼了?”

許剛笑著不說,隻是讓小何騎著腳踏車往回走,一路上注意路邊有沒有賣冰的店,問問事發那天是不是有個年輕人去買冰。小何雖然不明白許所長這葫蘆裏賣的是啥藥,不過他還是遵命前往。好在這種店不太多,查起來並不太困難。僅過了幾分鍾,他就查到了一家,店主說那天傍晚六點鍾光景,確有一個年輕人騎著這輛車買了一大塊冰,請夥計鋸開成許多小塊,放進一隻草繩織的袋子裏,袋子放在腳踏車貨架上,騎車而去。

小何回來把情況給許所長彙報了一下。許剛笑著說:“跟我預想的一樣。小王從阿金那裏借了車子,到柳葉兒家中來回大約需要40分鍾時間,加上買冰的20分鍾,正好一個小時。冰是濕的,溶下的水弄濕了貨車架子,冰上就粘上了木屑,也解釋了浴缸裏那粒木屑的問題。但是,浴室內要冰做什麼用?”

許剛似在考驗小何的思維,又像在誘導他找出答案。

“這……”小何一時間真想不出來。

“不是有一粒木屑漂浮在浴缸內嗎?如果冰塊很快融化了,那浴缸內估計就不會有木屑,有了也會把它清除出去,你想想,木屑為什麼還會存在呢?”

“莫非……冰沒有放在熱水中,而是放在冷水中?”小何猶疑地猜著。

許剛拍了拍小何的肩膀大笑著說:“哈哈!對,正是這樣!我推測這冰就是放在冷水內,像這幾天的天氣,水溫大致在十度上下,如果放了大量碎冰塊,立即會使溫度降到兩、三度。如果突然把人浸在這樣冰冷的水裏,很可能發生心髒麻痹呀!尤其是像張有財這樣的年齡,平日不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再加上喝了啤酒,嘿!浸到冰水裏,豈不是要他的老命麼!”

“照你這樣說來,是在張有財死後,浴缸內放掉了冰水,再開熱水龍頭,把屍體浸在熱水裏?”小何這時頭腦轉動很快,完全猜對了。

“唔!我猜想也是如此!這樣的殺人,豈不是絲毫沒有外傷的痕跡,而可瞞過法醫的檢驗麼?”許剛說。

小何的心中,出現一幅景象,死者張開四肢,躺在浴缸內,那個年輕的女人,正放掉了冰水,塞住了塞頭,放熱水裏浸他!但百密一疏,沒有清洗浴缸,留下一粒木屑,沒有和冰水一起衝入水管。

“可是,張有財怎麼肯浸到冰冷的浴水中去呢?”小何問出了心中最想不通的地方。

許剛皺緊了眉頭,思考著說:“我猜他喝了啤酒,而啤酒內下了安眠藥,當飲酒時,稍微有一點特別味道,但粗心的張有財卻沒有辨出來。安眠藥摻入啤酒,胃吸收得很快,等他昏迷後,柳葉兒替他脫去衣裳,扶到浴間去,張有財不知不覺中,進入了鬼門關!”

小何又問:“這女人為什麼不和平時一樣,在中午時間澆水下手,免得被人起疑呢?”

許剛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看小何,然後解釋說:“問得好!我想這是為了方便小王運冰,不讓人們看到,天黑以後,鄰居們就不會發覺這處秘密。”

“那麼,殺了人之後,為什麼又在白天燒水,而自己卻不洗澡?”

許剛笑笑說:“那是她心虛!殺了張有財之後,很怕馬上改習慣被鄰居疑心。因此從第二天起,又在中午燒水,自己卻不洗澡,這是欲蓋彌彰,露出了破綻。”

小何再也沒什麼可問的了,他對許剛的推理十分佩服,絲絲入扣,有條不紊,每個細節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許剛決定立即逮捕小王和柳葉兒。

可此時柳葉兒和小王卻不見了影子。鄰居們說看到他倆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出去了。許剛急忙通知所有的民警去找,並封鎖主要交通要道和車站。最後他們在發往雲南的客車上發現了柳葉兒和小王。

當許剛他們如天兵天將般出現在柳葉兒麵前時,柳葉兒徹底崩潰了。她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在派出所,柳葉兒坦白供認了她和小王合謀殺死張有財的經過。一幕幕往事像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

柳葉兒原在桃花紅酒家當陪酒女,一個偶然的機會,她邂逅了張有財。

那天,她睡到半上午,才懶洋洋爬起來,穿上一件花樣很新的低胸毛衫,就到張有財的店中來了,她想買個時尚錢包。

張有財一眼見到這個女人就被她迷住了,這女人胸前那兩團豐滿的肉球,一顫一顫的,讓他感到莫名的興奮,他站起身親自上前去招呼。

“要買什麼東西嗎?”張有財臉上堆滿笑容,站在她麵前招呼。鼻中聞到很濃的香水味,嗅來香氣醉人。他心想:這個女人準是酒家女或舞女,要不然身上不會有這麼濃的香水。

“有錢包嗎?”柳葉兒說話的神色,說不出的倦傭,聲音中夾有鼻音,富有磁性的魅力。

張有財打開玻璃櫃的門,從裏麵取出四五個雙疊式的小錢包。一邊遞給她,一邊斜眼偷看著她那高聳的胸部,可以看到胸前那雪白的乳溝,還有一小半乳根。張有財的心像貓抓一樣,恨不得伸出雙手肆意地撫弄一下。

柳葉兒接過錢包,先看標價,再看式樣和質料。細長蒼白的手指上,留著又長又紅的指甲。那十個如玉蔥的蘭花指,在張有財麵前,千變萬化地跳動著……

柳葉兒嫌這些錢包太貴了,挑了半天,才看中了一個標價一千元的大紅錢包,半天舍不得放手。

她仰起頭對張有財作媚笑:“我要這個……大哥,能不能便宜點嘛?”

柳葉兒一笑,張有財的魂兒就飛了一半,他大膽地碰碰柳葉兒的小手說:“價錢是不能少的,不過,你如果喜歡,拿走好了。”

柳葉兒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了。她的眼神一勾,嬌笑著說:“可是,你連我的姓名地址都不知道呀!這合適嗎?”

張有財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就壓低聲音問:“你是住在附近的嗎?”

“是呀!這個月才搬來,住在寺後街28號,我叫柳葉兒……”柳葉兒輕輕地趴在張有財的耳邊嘀咕道:“歡迎大哥到我家去玩!”

張有財受寵若驚,他激動地說:“既然是街坊鄰居,就拿去用吧!幾時方便,再送錢來。”

“好,那就謝謝你了!我會盡快送錢來的。”

張有財急忙用紙包好錢包,柳葉兒接過來,一掠衣裙,輕快地轉身去了。

從那以後,張有財就經常到柳葉兒的家中去,每次都給她帶些好吃的好用的東西。兩人的關係也急劇上升,很快就同居了。

張有財徹底被這個年輕的女人迷住了,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把大把大把的鈔票花在她身上,並買了很多貴重東西送給她。為了長期霸占柳葉兒的身體,張有財在鳳凰避暑山莊給柳葉兒買了房,又讓她辭去了酒店的工作,把她包養起來。

可惜柳葉兒卻不愛他,隻愛他的錢。私下裏她用張有財給她的錢又找了個小白臉,就是酒店的侍應生小王。

有一次,張有財半夜裏來了。柳葉兒的家中還閃著燈,張有財摁了摁門鈴,半天沒人開門。他把耳朵貼到門上,可以聽到裏麵有慌亂的穿衣服的聲音和一男一女低低的說話聲。

張有財用手使勁砸門,並大聲高喊:“柳葉兒,開門!”

大門卻沒有開,僅有的一點燈光也熄滅了。張有財氣得發瘋,他更加用力地砸門:“柳葉兒,快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過了一會兒,屋內終於亮起了燈光,柳葉兒那慵懶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唔……哪一個呀?”

這一句話,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故意拖延時間,屋內又傳出急促的雜聲。

“是我!快開門呀!磨磳什麼呢?”張有財的心髒加快跳動,心口發悶,可是還盡量壓住了聲音,不發脾氣罵人。

“哦,是你呀,稍等,我在睡覺,這就起來了。”

又是一陣忙亂之聲,又聽得後麵的玻璃窗發出嘎啦嘎啦的開窗聲,張有財清楚肯定是有人跳窗逃跑了。

“喂!開門呀,你在幹什麼?”張有財又用拳頭砸門。

“來了,來了!”柳葉兒在屋內回答。

緊接著腳步聲來到門口,房門終於打開了。張有財推開柳葉兒,快步衝到窗子旁邊,伸頭向外望。隻見一個黑影順著陽台往下爬,很快就消失到茫茫黑夜中。

“你在幹什麼呀?老公。”柳葉兒心虛地問。

張有財臉色鐵青地問:“你在屋內幹什麼?窗戶為什麼開著?”

“我累得睡著了,遲開了門,開著窗戶是為了通風呀……你這神經病!疑神疑鬼的,心裏不知瞎想些什麼。”柳葉兒說著話,把豐滿的胸脯貼在張有財身上用力地蹭。她要用軟功,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張有財想推開她,卻被柳葉兒一把抱住,用嘴堵住了他要說的話。張有財被她的挑逗引起了衝動,緊抱著柳葉兒的身體倒在沙發上。

但老奸巨猾的張有財並沒有就此罷休,他決心要捉住那個給他戴綠帽子的人。第二天,張有財想出了一條妙計。他騙柳葉兒說自己要出去進貨,得幾天不回來。柳葉兒果然上當了,張有財剛走,她就把小王叫了過來,兩人正在床上鬼混時,被張有財抓個正著。張有財快氣瘋了,為了這個女人,他快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原來紅紅火火的店鋪也賤賣出去了。柳葉兒就是他所有的財產,他不能失去她,他把小王暴打了一頓,並讓他發誓再也不敢來後,才放他走。

從此,張有財啥也不幹了,就待在家裏守著柳葉兒,她老婆來鬧了幾次,都被張有財打走了。柳葉兒成了張有財的籠中鳥,張有財像患了神經病一樣,天天用一雙可怕的眼睛盯著她,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她發泄,柳葉兒像生活在地獄裏一樣,精神和肉體都受到了摧殘。

他們之間的爭吵日漸加劇,張有財的心情也漸漸地走向偏激。

這天,他購買了一小瓶黃色液體,來到柳葉兒的麵前,拿出這個小瓶子給她看。

“這是什麼?”柳葉兒奇怪地問。

張有財不回答,自花瓶中拔一枝鮮花,冷冷地問柳葉兒:“這枝花很美吧?”

柳葉兒點點頭說:“是呀,很美,是我今天早上插在花瓶中的。”她莫名其妙的附和著,不清楚這個男人在玩什麼把戲。

張有財小心地揭開小瓶子上的蓋子,把黃色液體灑幾滴在鮮花上。頓時,冒出一陣白煙,鮮花被液體腐蝕,發出難聞的氣味,那朵花轉眼被燒成黑色……

“啊呀!”柳葉兒看得心驚肉跳,目瞪口呆。她現在明白了,瓶子裏裝的是硫酸。

“如果你想離開這個家,到外麵去,嘿嘿!你就會像這朵花一樣……嘿嘿,有膽的不妨試試!”張有財獰笑著說。

“呀!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柳葉兒嚇得花容失色,忙把身子向後躲,離那個小瓶子遠遠的。

張有財見達到了嚇唬的目的,就收起了小瓶子。又一把摟住了柳葉兒,柳葉兒的心還在打戰。

這樣的生活過了一個多月,柳葉兒又不甘心了,屢屢借故出去閑逛,每每玩到很晚才回家。張有財見留不住這個女人的心,就想殺死柳葉兒,然後自殺。

於是,他經常讓柳葉兒下山去買東西,那段山路很陡,非常難走。柳葉兒每次回來時,都累得筋疲力盡,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可張有財在這種情況下,還強迫她喝啤酒,洗熱水澡,並讓她長時間地浸在熱水中,柳葉兒常常覺得心髒隱隱作痛。

這日子柳葉兒實在過下去了,就千方百計地聯係上了小王,讓小王想個合理除去張有財的計謀。小王想了兩天,決定用以彼之道,施予彼身。張有財不是想用心髒麻痹害死柳葉兒嗎?他們也正好可以將計就計。

那天傍晚,柳葉兒使出渾身解數把張有財弄得神魂顛倒,趁張有財情欲高漲時,她端來兩大杯啤酒,把有安眠藥的那杯遞給了張有財,說喝了這杯酒,就上床睡覺。張有財不加思考,一仰脖子把那杯啤酒全灌下去了。不一會兒,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時,小王騎著腳踏車運來冰塊,放在浴缸內,開了一缸冷水。那水冰涼得很,柳葉兒替張有財脫去衣裳,和小王一同把他抬到浴缸中。冷水一激,張有財睜開了昏迷的眼,想站起來。小王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來。三分鍾後,張有財喉嚨裏低低地嗥了幾聲,突然四肢一伸,吐出最後一口氣,死了。

柳葉兒心中發毛,雙腳直打哆嗦。小王勸她別害怕,不會有人發現的。他拉開浴缸蓋子,讓冰水流光。又叫柳葉兒點燃熱水爐,加了很多煤,燒得很旺很旺,熱水溶化了殘餘的冰塊,放走水後,再塞住了浴缸塞子,讓滾燙的水,放滿一缸,將張有財浸在熱水中。慌亂中,沒看到水中還有一粒木屑沒有清理淨。

事後,為了不引起別人的疑心,柳葉兒照常在中午燒熱水,卻沒有想到這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因此而露出了破綻。

聽了柳葉兒的自述,許剛陷入了沉思,這個女人的遭遇讓人同情,可社會上的人卻不會這樣想,多數會指責她是個毒婦,謀財害命,罪不可恕。

柳葉兒還把張有財最後剩餘的財產交還了,許剛把這筆財產轉交給了張有財的原配夫人阿連,阿連這才同意去為張有財收屍,這個風流男人總算沒有落到野外喂狗的淒慘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