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辭冷道“國師不是已經進來了嗎?”
“聽聞丞相收藏有各種稀缺的茶葉,在下便想來嚐嚐。”偃無賴起來,那不是君公子這種皮薄之人能承受的。
“國師走遍五湖四海,喝過的茶應該比君某的茶稀缺的多。”君辭淡淡回道。
“可是畢竟不是丞相的茶呀。”這句話,偃說的意味深長。
阿寶看著兩人一言一語的來往,正在疑惑,他到底要不要準備茶水。
君辭已有些不悅,沒見過人這麼無賴的。
想罷,轉身走進屋子,不再理會偃。
偃笑意冉冉的跟在後麵,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一世的他還是一樣怕纏。
君辭走進屋內,阿寶自覺地添茶,偃拿起麵前的茶,輕飲了一口,似是很讚賞般說道“不錯,果然好茶!三月的竹尖采摘而成,曬以暖陽,確實稱得上三月竹之名!”
君辭似是驚訝般看了他一眼,隨後又恢複清冷。
“國師茶也喝了,是不是該離開了?君某還有要事要處理。”語氣裏明顯的驅客之意。
“丞相這麼快就要趕在下走了?在下來可是還有正事要談。”偃收起了笑嘻嘻的臉色,轉而坐下。
“國師有話可直說無妨。”聽到他要講正事,君辭臉色終於不再那麼黑線了。
“可否再斟一杯茶?”偃沒有直說,而是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桃花般的眼睛看著君辭清冷俊臉。
阿寶斟上。
君辭清冷的眉眼看著他,可是偃還是一臉悠哉的樣子,品著茶水。
終於見他放下了茶杯,君辭冷冷的出口道“國師可以講了。”
偃嘻嘻的笑了一聲“在下已經講過了。”
君公子的臉又變成黑色。
其實君公子是個好客的人,隻不過偃在七月五號那日給君公子留下的映像實在是很不好。
所以,偃很不受君公子待見。
“國師要是無事,可以走了,君某不送。”知道偃本來就沒什麼正事要說,君辭直接下逐客令。
負手背對著偃。
偃嘻嘻一笑,一陣桃花的香氣縈繞在君辭的鼻尖。
“今日來主要是和丞相飲一杯茶,既然丞相有事,那在下就先走了。等哪日丞相有空,在下再來拜訪。”
說完,不理會君辭不悅的臉色,大笑的出了房門。
“公子...”
看著自家公子越來越黑的臉,阿寶有些驚訝,公子一向是淡然的,怎麼一遇上這個人就變了個人一樣。
“以後他再來找我的話,就對他說我不在。”君辭終於說了話。
“可是...方才阿寶也說了呀。”阿寶瞪著圓圓的眼睛,似有些委屈。“那個什麼國師說,無妨,他可以等。然後就自己進來了。”
“影衛呢?”
一個身穿黑衣的人跪在他身前。
“回公子,那人的身形很詭異,我們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說罷,便羞愧的低下了頭。
公子把這座小樓的安全交予他們,可是他們連人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實在有愧。
“去查一下他的來曆”君辭清冷的眼不見一絲波瀾。
“是!”影衛消失在視線中。
阿寶不解的問道“公子,他不是國師嗎?”
君辭喝了一口茶,茶已有些涼了,便皺了皺眉頭。
“要是,那就好辦多了。”
就怕,不是。
君辭的眉眼越見的清晰。
之後,偃真的是每日必來,而且都是出現在那棵桃樹下。桃林,是君辭自己親手種的。
桃花,對他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
他出生的時候,後山的桃花全開,被人稱為不詳之兆。那日有個道人剛好雲遊到此處,看到如此奇景,歎曰“如若是女孩,則要禍親。”
君家之人皆恐懼,唯有君家家主沉穩的問道“如若是男孩呢?”
道人幽幽的出口道“男孩,則禍國。”
一語道出,君家家主恐慌。
因此君辭一出生,便注定遇上被家人拋棄的命運。他被送去一家廟宇修煉,直至十四歲才回到君家。十五歲離開君家,創下影衛,十八歲,當上了大齊丞相。
但是,盡管如此,小時陪伴他的便隻有後山的桃花,所以,無論外人說桃花有如何的不詳,對他來說,桃花卻是他生命的另一半。
所以,他親手種下了這片桃林。
桃花,是寂寞的花,所以,他注定一生孤獨麼?
看著偃進入桃林如今自自家院子一般,而影衛也無法製止他,一個連影衛都查不到的人,君辭確定他對自己沒有利害關係而且深知偃的無賴之後,果斷采取不理睬政策。
連一向喜歡一驚一乍的阿寶也習慣了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