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將軍,此舉太冒險了。”底下跪著的副將還是一副勸慰的樣子。
“勿要多言,林副將聽令,明日一戰,假若本將軍有何不測,軍隊就交給你了”
“末將...聽令”
令狐垣扶起地上的林沉,拍了拍肩膀。
“男兒當為國死,應不足惜。隻是...”令狐垣堅毅的臉上暗淡下來,“不知道素娘如何了?還有那剛出生的孩子,我...真是一個不合格的丈夫,更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此時的令狐垣麵色軟了下來,更像是一個思念妻子的丈夫。
“林副將,假若...假若本將軍有何不測,素娘和我那剛出生的孩子就交給你了。”
“將軍放下,末將必會把夫人和小公子保護好,必定不會讓他受一丁點委屈!”
“嗯,有你這句話,本將軍就放心多了。”
燈火漸離漸遠,說話聲淡了,反而傳來女子的說話聲。
“這對你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啊!”我認出這是耶律貞蓓的聲音,柔媚而又帶著誘惑。
“可是,可是...”這是那個副將的聲音。
“怎麼,難道你甘心一輩子做他旗下的副將嗎?隻要計劃成功,那麼你就是大將軍,不再用活在他的陰影之下,到那時候,你可是權利在手,又有誰能阻擋你呢?美女,金錢,權勢,這些東西到時候可是應有盡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耶律貞蓓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致命的誘惑“還有我,你,不想要麼?”
林沉的聲音變得粗重起來,忽的咬了一下牙。
“要!***,老子豁出去了。”
接著是一陣急喘聲。
畫麵一轉,是與敵人廝殺的時刻。
令狐垣身上已中三劍,還有膝蓋處被弓箭射穿。身邊的士兵所剩不多,大部分已受傷。
“將軍,你快走吧,不要顧我們了。”身邊的一個士兵勸道。
“是呀,將軍,你快走吧。大明國可以沒有我們,但是不能沒有將軍你!”底下的士兵勸道。
令狐垣看了一眼底下的士兵,有些感動,這是他帶出的兵,和他出生入死很多次,但是卻沒有把他們給完全的帶回去。
他沉聲道:“各位將士好意,我令狐垣心領了。大家和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回,當初曾承諾必定會帶大家勝利回朝,可如今...”
“將軍,我們跟了您這麼多年,將軍待我們如何,我們都記在心裏!”
“對,誓死跟隨將軍!”
“誓死跟隨將軍!”
......
月光下,令狐垣英俊的臉顯得堅毅無比,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那就戰到最後一刻吧!”
直到敵人的最後一根箭射入他的胸膛,直到最後一個敵人倒下,他才緩緩的倒下去。
我看到他的嘴型,喊的是“素娘...”
最後他想伸出手去,卻在半空垂了下來,嘴角留下最後一噙笑容。
夕陽映紅了半邊天,也許真的是用血染紅的。
真正的令狐垣死了,死在那場勝利的戰爭。屍體被拋在荒原裏,任荒原的動物拿來作為飽餐的東西。
所謂的馬革裹屍,也不過就是如此。
而那個班師回朝的令狐垣則是林沉所扮的,那個意在謀權的人做的。
之後的一切,都通順了。
不是真正的令狐垣,怎麼會在意柳素娘的感情?怎麼會注意到澤兒的生死?
此時已被利欲熏心的林沉,被耶律貞蓓哄得團團轉。又怎會顧忌到柳素娘呢?
而那晚柳素娘的質問,則是給了他一個棒頭喝。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他最後兵敗,被分屍。這算是一個下場嗎?
我從他的記憶中退出來。
此時我已經耗盡一半的功力,隻能勉強撐一陣子。我隱身走出了他的營帳,離開了軍事保護區,直到樹林時,才完全放下心來。
現出身形,我需要休息,今晚太勉強了,氣力有些虧損。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從另一邊跑了過來,我一震。在月光下,看清了是一身夜行衣的人。
那個人,我認識。是耶律貞蓓。
此時她正有些慌張但還是謹慎的走著。
我定下心神,跟上了她。
她走得飛快,我隻能遠遠的跟在她後麵。看得出她會武,那麼這個人為何會在開戰前夜離開營地呢?
終於她停了下來。而麵前站著一個人,一個男人,黑衣男人。
“來了?東西偷到了?”男人的聲音很低沉,甚至有些啞。
“偷到了,解藥呢?”耶律貞蓓站在男人麵前,但還是謹慎的隔了一段距離。
男人抬手一揮,她接住了。立馬就吃了下去。
“東西。”男人見她吃完了,很有耐心的再說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