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所以拓跋毅對於這個老郭的年輕隻是微微有些訝異，更多的是出於跟印象中的形象差異。不過慕容溢竟然以師祖的輩分稱呼一個徒孫為老郭，這就不得不讓人意外了。
看出拓跋毅的疑惑，此刻已經離座，慕容溢給老郭安排了一個靠近拓跋毅茶幾的座位坐下後，馬上展顏向拓跋毅解釋：“宗主，這可巧了。這老郭是在下的一個老友，他一直沒有拜入宗門修煉。不過近來宗主廣開山門，這老郭也興起了好學之心，屬下就將他招入聚靈宗了。”
拓跋毅點點頭，明白過來，原來這老郭算是慕容溢“以權謀私”招進來的朋友，難怪稱呼這麼親熱。他狡黠地斜了慕容溢一眼，不過心裏並沒有在意。慕容溢這麼做完全沒有違背自己的初衷，他正是要摒棄一些限製廣收門徒，他們能夠在修煉一道取得進步也罷，天賦平平也好，隻要能夠安心成為自己萬人師係統的一部分都可以。
這不光是為了自己，他也算功成名就之後回饋一下更多沒有門徒的窮人吧。畢竟自己曾經也是個天賦平平的少年，機緣巧合才坐到現在的位置。多招一個兩個門徒對於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己取得成就之後就變成從前的李質等人，同樣以居高臨下的視角俯視眾生。
不過看到拓跋毅這大有深意的眼神，慕容溢不禁露出尷尬之色，慌忙解釋道：“宗主，屬下招收老郭也不是全部出於私心，這老郭精通天文地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或許對於修煉沒有太大興趣，不過本質上的天賦並不差。而且……”
看到慕容溢頓了頓，拓跋毅不以為意，問道：“而且什麼？哎呀，慕容宗師，咱們之間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但說無妨。招收一兩個門徒正是我自己的主意，怎麼會怪你？”
“哈哈，是的是的。”慕容溢麵色立時鬆緩下來。
這些老派的修煉者的門第等級的規矩還是重，即便自己已經對他如何推心置腹，還總是對自己留有三分敬重，三分畏懼。慕容溢已經算是聰明人了，也擺脫不了那種沉珂，跟南宮德如出一轍。這方麵其實懷恩倒相對好一些，不過懷恩是個蠻人莽夫，有些小節本就不是太在意，跟中原人不同。
“宗主，屬下招收老郭其實也不是輕而易舉的呢！他今年已經三十有五，卻一直拜入宗門，倒不是因為沒有足夠能力，而是他自己不願意進入宗門修煉。不過前段日子在宗主剛剛吩咐南宮大宗師廣開山門的時候，老郭主動找上我這個老友，托我幫忙進入聚靈宗。”
“哦？”
拓跋毅並不奇怪，他知道私下裏其實好些門徒都做了類似的事情，凡事越不過人情，本來互相介紹進入宗門就是常事，不過這慕容溢說得好像老郭還是個別有異才，意趣頗高的家夥。這倒是個有趣的人。
他不禁追問：“老郭看來應該有些本事啊，說說看，為什麼拜入我聚靈宗啊？”
拓跋毅說的話是對著老郭，那老郭看起來不是很善於言辭，正要答話，卻被慕容溢搶先了：“宗主，不瞞你說，老郭善於望氣，他再拜入宗門時就跟我說了，他望到聚靈宗升起了仙靈之氣，感覺到有了不得的人物出現在聚靈宗，又聽說聚靈宗廣收門徒，這才來托我招收進入宗門。”
拓跋毅一聽這話樂了，這慕容溢看來跟老郭私交確實不錯，一直在幫著他說話。此刻就連這種方士仙術的望氣都擺出來了。
“哈哈，這望氣豈不是仙術的說法，看來你們私下還是共同研究仙術的夥伴啊！”
拓跋毅這麼說自然是知道仙術在民間並沒有固定的流派，也沒有成氣候的宗門，都是一些高潔之士陶情冶性才會學習。當然也少不了一些騙子摻和其中。
可是聽到慕容溢這番話，沉默許久的老郭不幹了，連忙開口：“哪……哪裏……宗主，在下隻……隻是因為囊中羞澀，聽聞聚靈宗降低門檻，所以來混混月錢罷了。實在慚愧……”
這老郭初還有些結巴，不過馬上口舌就順暢起來，看來之前的結巴還真是因為緊張所致。拓跋毅聽到他的話，聽起來有些直接，不過卻很坦然，直接說出真實目的，而慕容溢不由地有些責備他的眼神。
而拓跋毅哪裏會介意，不說這老郭，自己不也是為了月錢才想著進入宗門。他隻多問一句：“對了，老郭你本名是什麼？”
“郭子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