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確認，自己竟然是躺在了床上，此刻自己盯著的不是房梁又是什麼？
此時巨大的疑惑再也抑製不住，而耳中及時地湧入了激動的聲音：“宗主醒啦，宗主醒啦，快去叫慕容宗師！”
話音還未落地，就聽見房門“砰”一聲撞擊，一個腳步跌跌撞撞地衝了過來。拓跋毅感覺體力在迅速恢複，他已經可以輕鬆抬起腦袋看向來者，正是聚靈宗的首座宗師慕容溢。
“慕容宗師！”
慕容溢一臉疲憊，可以眼中滿是激動：“宗主你醒了？”
拓跋毅眨了眨眼睛，自己當然是醒了，這會兒自己體力還沒恢複，就不能不說些廢話，直接挑有用的說麼？
不過看起來慕容溢還沒有過了興奮頭兒，拓跋毅隻好掃了一眼他身旁的幾個門徒，還有顯然正在照顧自己的侍女，然後主動發問：“我怎麼躺這兒了？對了，天靈生死碑我過關了沒有？”
慕容溢既想暢快大笑，又有些擔心的樣子，立刻答道：“過了，過啦！恭喜宗主突破天靈境。”
拓跋毅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一鬆，最大的石塊放下了，不過他的疑惑卻沒有減少：“那……我這是怎麼了？”
慕容溢皺了皺眉頭，拓跋毅以為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不過慕容溢說話的時候倒沒有太多緊張的情緒，他好像也有些犯糊塗：“宗主，你剛才也許利用禦靈訣，打破天靈生死碑的時候吸納了太多靈力，超過了身體可以負荷的程度，所以短暫地昏迷過去了。”
“啊！竟然會這樣？沒聽說過這種說法啊！”
拓跋毅驚訝極了，他還是頭一次聽說一個人運功吸納天地靈氣會超過自己的負荷。這真是太過荒誕，誰會相信一個人修煉著突然自己把自己弄暈過去了。
慕容溢無奈地搖搖頭：“宗主不要說你不信，就算是我等親眼所見，都覺得難以置信。不過剛才在宗主你昏迷期間，我去宗門書庫翻查了資料，找到了一本《禦靈訣拾遺》，其中就有記載一段因為修煉而損害自身的故事。”
“哦？”拓跋毅眼睛一亮，他最愛聽那種頗有傳奇性的故事了，何況這是事關自己的，立刻道，“說來聽聽。”
“這個故事是很久遠的了，已經無據可查，成書年代在隋朝。我大唐開國都已三百年了，可想而知被記載在書中的故事人物必然是更久遠的年代。”
拓跋毅咋舌：“那豈不是比靈武刀君的年代還要早？”
此刻他已經被勾起了興趣，而體力也已經恢複了大半。若是凡人肯定沒有這麼快恢複，不過拓跋毅好歹也是六級強化的靈脈之體，當初被霜凝毒傷了都可以扛得住，更遑論一點點精神疲勞了。
聽到拓跋毅的問題，慕容溢點了點頭：“正是！禦靈訣並非靈武刀君獨創。在靈武刀君橫空出世之前，禦靈訣已經流傳了起碼上萬年。算是天靈之術鼻祖階段的功法，當然還有很多更加古老的功法在傳承的過程中湮滅了。唯有禦靈訣等少數功法一直傳承下來，直到煉器時代式微，天靈煉體之術盛行。”
拓跋毅點點頭：“哦，故事呢？”
“故事是這樣的，那明顯是煉器時代的教化故事，說有一個人沉迷修煉禦靈訣，可是非但沒有得到傳聞中的長生，反而時常感覺疲勞，甚至偶爾昏厥過去。然後就有一位空空道人，傳授他一把煉仙壺，那大概就是某個厲害的靈器。然後那個人憑借煉仙壺提升修為，最終改善了體質，直至飛升仙界。”
拓跋毅愣了一下：“暈，這果然是煉器時代的故事，那時候推崇煉器，估計把禦靈訣這種天靈之術的功法當作了反麵教材。”
慕容溢肯定地點頭：“不過這種古書都比較嚴謹的，不會隨意穿插妄言。所以禦靈訣的修煉深入或許真的會導致對身體產生損害，宗主剛才昏厥之時，你身上出現了一道跟傳聞中很相似的靈武金印。那金印應該就是導致宗主天靈負荷過重的原因。”
拓跋毅想起來了，那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感覺那裏還是有些憋悶，於是一把扯開，登時吃了一驚，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金印正附在胸口。
想不到那金印已經從手臂上蔓延到了心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