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拓跋毅卻知道,事實顯然與布告的內容相反,而那些坊間的流言倒更接近真相。才短短一夜過去,坊間就有流言產生,拓跋毅就算再笨也該猜到,是有人故意放出了風聲,想要攪亂局勢。
至於這個風聲是誰放出來的,肯定是沒有那麼容易捕捉的。
拓跋毅現在隻有肯定一點,這場大火是人為製造的,不光是門徒帶回的消息,就憑昨夜遇到的那些可怕怪人,這一點都是無可置疑。
不過在此之外,在這些消息中雖然沒有提到,但是卻分明地透露出一個訊息。那就是竟然沒有任何涉及霧隱雷藏的事情。
無論是布告,或者坊間流言,這兩個消息源都刻意回避了這個自己本來去找的人物。霧隱雷藏是南王的重要門客,他大部分時候是住在郡王府別院,不過並不是囚犯,偶爾也會出去活動活動。霧隱雷藏雖然是南倭人士,但是在修煉界聲威不小,自然得到了南王的優待。
而李雲珠昨夜帶自己從那條秘密小道過去找霧隱雷藏,顯然是她清楚昨夜霧隱雷藏的位置。這一點不會錯,李雲珠昨夜若不是躲在自己的點讀機空間,恐怕很有可能被那些怪人傷了,看她當時驚慌的樣子,絕對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那種情況。
所以那些怪人絕對不會是南王的人,同理那些怪人更加不可能是霧隱雷藏的人了。那是一場掌握了南王一方某些訊息的刺客,拓跋毅奇怪的是既然那麼實力高超的刺客趁著夜色秘密行動,卻要放出那一把大火,搞出如此明顯的動靜。
有兩種可能,一個是沒有完成既定目標,故意放出大火掩蓋耳目,甚至是示威。以那些刺客迅捷行動,夜行裝扮,如果達成了某種目標,應該悄無聲息地隱去才對。
由此拓跋毅想到了一個更加大膽的可能,會不會那場大火並不是攻擊一方所為,而是南王這一方自己幹的。也就是說霧隱雷藏做的,拓跋毅瞬間感覺後腦的血液都涼了下去。
“是了,昨夜聽到那個提醒我跟李雲珠逃逸的聲音,那是霧隱雷藏發出的警告,沒有一會兒就有那麼多怪人追殺出來!”
拓跋毅感覺腦袋中的思路清晰了許多,雖然不知道思路的終點指向何處,但是一條筆直的通途呈現在麵前。
“看來那些人本是要去對付霧隱雷藏,不過很可能霧隱雷藏利用強大的異術躲避了這次偷襲,也因此才有餘力通知自己逃跑。那場火甚至有可能是霧隱雷藏情急之中故意放出的信號。是求援?還是要銷毀什麼不想讓敵人得到的東西?”
拓跋毅早已停止了修煉,任何荒山夜風吹拂,不斷整合著自己的思緒。就在此時有一個消息傳了回來。
這次是慕容溢親自來報告:“宗主,最新的消息,長安武庫令林甫大人下令親衛聯軍就地紮營,不進入列柳城了。他們要直接開進莽荒山治理黑靈之患。”
拓跋毅睜開了眼睛:“哦?這麼說那傳聞中的三萬大軍本來是要進入列柳城的?”
慕容溢躬首禮敬:“按照常規是這樣的,外來軍隊進入南疆,無論統帥是誰,即便是皇帝親征,都要接受所屬藩鎮藩王檢閱。”
拓跋毅露出了絲微笑容:“好,這個消息有用。看來林甫大人已經要打破常規了,不照規矩行事,豈不是要在明麵上得罪南王。”
慕容溢連忙搖頭:“不是的,南王非但沒有介意,還派人送去了犒賞勞軍。命令向導給聯軍指點靈陣布置。”
拓跋毅徹底展露笑容:“嗬嗬,那是當然,再怎麼說聯軍名義上也是來給南疆解除黑靈之禍,南王不配合說不通。非常時刻行非常舉動,林甫大人的軍令沒有什麼好過分苛責之處。”
聽到拓跋毅的話,慕容溢卻有些猶猶豫豫的,有什麼話想說又不敢說似的。
拓跋毅眼光一動:“慕容宗師,你有話要說?”
慕容溢輕聲咳嗽了一下,咬了咬牙終於說道:“宗主,請恕屬下直言,其實南疆跟長安非常複雜,不是咱們聚靈宗適合插足的……”
“哈哈,慕容宗師你多慮啦!你說得沒錯,那些事情不關咱們的事情,不管它。你繼續派出弟子散布列柳城中收集消息即可,重點關注聯軍先鋒大將安祿山的動態。”
拓跋毅說著加重了語氣:“南宮大宗師和懷恩宗師可是傷在他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