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的臉在麵具之後,看不到嘴巴,喉嚨也包裹在黑衣之中,完全看不到。就在這種狀況下,拓跋毅忽然聽到一陣噪音,就好像飛蟲極快地扇動翅膀,又好像一種金屬簧片在劇烈顫動。
可是無論哪一種聲音都不像人類發出,然而拓跋毅又清楚至極地分辨出那聲音就是從麵前的怪人身上發出。就在局麵越來越詭異的時候,似乎是聽到了拓跋毅麵前怪人的召喚,旁邊還有三個怪人也一齊靠了過來。四個一模一樣的怪人腦袋攢動都在不住地觀察拓跋毅這裏。
其實他們隻需要多走近幾步就會穿透拓跋毅的虛擬幻境,發現拓跋毅的本體,可是那虛擬幻境實在太過真實,好像完全沒有進一步檢查的必要。
而正常人肯定隻是掃一眼就略過了,然而這四個怪人卻圍聚在一起,不住地打量著看似毫無可能隱藏人的所在。拓跋毅的身體已經緊繃到了極致,隻要這四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先踏出一步,他就會暴起,發出最強悍的靈氣水珠。其他的什麼都不管,來搞個大爆炸擾亂局勢再說。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不敢有任何動作,哪怕一絲微末的靈氣也不敢調動,畢竟這些家夥看起來都是擁有不錯修為的,如果感覺到了輕微的靈力波動,那就沒有辦法在隱藏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拓跋毅感覺像是經過了整個黑夜,然而抬眼看去天上的月亮根本沒有偏移位置。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快要支撐不住了,心中甚至有聲音在呐喊:跟他們拚了!不怕他們!
然而拓跋毅深深知道,這些家夥肯定不好對付,況且點讀機中還有李雲珠那個小妮子,他絕不願意帶著李雲珠去冒任何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遠方傳來一個輕輕的呼哨,那四個怪人本來還聚在一起,好像拿不定主意,聽到這個呼哨聲都好像受到了某個特殊的指令。身體忽然變得僵直,紛紛轉身朝著同一個方向,以極快的速度飛射出去。
此瞬間,甚至令拓跋毅覺得不可思議,他估摸著自己如果以那個動作想要用那麼快的方式移動出去都是辦不到的,他想象不出一個人是如何以那種方式快速移動。
隻有在小時候的皮影戲裏,那些牽線木偶可以那樣移動。可是這麼遠的距離,這麼真實的人物,怎麼可能是牽線木偶。如果那些麵具怪人是牽線木偶,那背後操控的人豈不是在以天地為幕布?
雖則如此驚疑,但拓跋毅的心中實際上卻安定了不少。不論那些怪人有多厲害,背後的人有多可怕,最起碼眼下的危機算是解除了。
不過拓跋毅沒有大意,他又多待了一段時間,直到確定那些怪人是真的走了,不是假意撤退再殺自己一個回馬槍,他才輕輕舒了一口氣。直到這時拓跋毅才發現,剛才好像經過了那麼長時間,其實一切都隻發生在自己一次屏息之中而已。
現在他沒有心思去多想,回望身後那火光衝天的場景時,已經釋放出了點讀機空間的李雲珠和赤兔馬。
李雲珠瞪著溜圓的眼睛,打量自己,還有赤兔馬跟拓跋毅,嘴巴張開正要發問,拓跋毅已經麵色冷峻地沉聲道:“現在不要問,先逃離這裏要緊,你來禦馬,帶我離開這小道迷陣。”
說著拓跋毅忽然感覺背後傷口抽痛,麵色吃痛地皺了一下,李雲珠終於明白過來,知道事不宜遲立刻躍上了馬背。用不著她伸手去拉,拓跋毅也已經輕輕躍了上來。拓跋毅穿過李雲珠的腰肢握住了美人玉手,提起了韁繩,可是此刻絲毫沒有覺得懷抱溫潤如玉的李雲珠始終享受,心頭深深疑慮重重壓迫了精神,他隻想快速脫離此地。
而李雲珠這次也終於沒有介意拓跋毅這麼攬著自己的腰,握著自己的雙手,嘴裏一聲“駕”,已經驅策著赤兔馬穿過小道奔馳出去。
這一趟來找霧隱雷藏,想要商議如果獲取血靈救助南宮德跟懷恩的計劃算是泡湯了,而且沒想到還遇到了更多的麻煩,拓跋毅瞬間感覺這聚靈宗宗主實在太難當了。如果自己是個掛單的修煉者,偶爾缺錢了去莽荒森林中獵取一點魔晶售賣,平時自己就按部就班地修煉反而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