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毅心頭大驚,這種感覺太熟悉了,肯定是某種攝魂術。想不到那詭異的麵具竟然不用發功,隻是被自己看了一眼就有這麼厲害的攝魂效果。他不敢再看馬上偏過了目光,頓時那昏昏沉沉的攝魂感覺消褪。
這下子拓跋毅對那些敵人更加重視,此時不禁有些慶幸剛才既沒有選擇用赤兔馬逃跑,又沒有選擇仗著自己的實力跟他們硬拚。這些家夥穿著靈甲,剛才的移動速度那麼快,恐怕還不完全是身體條件的能力,如果是那種靈甲可以帶來速度的提升,剛才又沒有提升到極限的話,搞不好赤兔馬剛被放出來,還沒起步多遠就要被他們的梭形暗器打傷了。
而他們的靈甲多麼厲害且不說,光是那詭異的攝魂麵具拓跋毅都感覺十分可怕,真的打起來,天知道他們還有多麼厲害的本事。此刻躲藏在這虛擬幻境之後看來還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事情也沒有那麼簡單,仿佛印證了拓跋毅的擔心,那三五個黑衣怪人停在了附近,好像在搜尋什麼。顯然他們也認為拓跋毅最好的選擇不是遠逃,而是躲藏起來。
拓跋毅看到他們凝神搜索的樣子,何止大氣不敢出,根本一絲呼吸都不敢釋放,還好他的六級強化的靈脈之體使得身體的條件極為出色,再加上最近修煉仙靈之體,此刻憋氣了半晌絲毫不覺得氣悶難受。就算再多撐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
看著那些怪人在搜尋周遭環境,可是他們卻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四處走動搜尋,隻是隨意分開幾步,歪過腦袋也不知道是在看還是嗅聞。拓跋毅知道自己背後受傷,肯定流出了血液,但是他已經用靈珠覆膜遮蓋了傷口,鮮血濃烈的腥味是不會散發出來的。
再加上前麵那仿佛月光的虛擬幻境也有一定的阻隔作用,這些怪人從氣味上不太可能發現自己。
不過沒過片刻,拓跋毅已經對自己的這種判斷產生了懷疑,他的額頭、鬢角、脊背都好像有細微的汗液流了出來,這是因為那些黑衣怪人中的一個已經凝定在了自己的虛擬幻境跟前,好像在認真打量。
拓跋毅心中大喊:明明就是空無一物啊,到底在看什麼?還有那麼多陰影的地方,這條路前麵還有那麼遠,你盯著這裏看什麼!
可是那個怪人好像沒有想到拓跋毅的想法,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走得更近,在逼近到隻差丈許距離的時候,那個怪人猛然抬頭,這麼近距離看到那個怪人的麵孔,拓跋毅險些就憋不住呼吸。
還好他雖然緊張,但是本身並不是毫無憑借,怎麼說現在也是聚靈宗宗主,放眼南疆修煉界數得著的人物,在這危機一刻此刻躲藏隻是為了保險,並非是沒有反抗能力。
當然,拓跋毅也絕對無法騙自己,否認自己看到近距離看清怪人麵孔的時候,心裏沒有一點驚懼。
這一切太詭異,太可怕了。有了剛才陷入攝魂效果的經驗,這一次拓跋毅刻意不去留意觀察那麵具上繁雜的紋路,卻駭然發現那麵具上竟然沒有留下鼻子呼吸的空洞,甚至連眼窩部位也沒有空洞。
可是這些怪人根本不可能是盲人,他們到底是怎麼看路的?
拓跋毅感覺頭上的發絲都要豎起來了,這一切太過詭異,令人毛骨悚然。拓跋毅趕緊強迫自己從身前的怪人麵具上移開目光,打量其他的部分。然而卻沒有什麼發現,因為其他所有部分全部包裹在黑暗之中,就連手掌都套上了一層純黑的手套,也就是說這些家夥根本連一絲身體都不讓人看到。
每個人看起來都一樣,也就隱藏了每個人的身份。
這是尋常人看到這一幕的正常推測,可是拓跋毅的腦海深處卻冒出了一絲靈光,這絲靈光好像點在混沌靜水上的露水,瞬間蕩漾開了無限波紋。
在這波動中拓跋毅冒出了一個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想法:這些家夥……這些可怕詭異的家夥……會不會不是人啊!
拓跋毅沒有敢做出太大動作,可是實際上心裏早已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胡思亂想什麼呢,不是人難道還是鬼麼?當初那麼詭異的黑靈不也就是血魔搞不來的麼……
拓跋毅強行分散思維,想要安慰自己,可是想到血魔,卻心中不由地更加打鼓:這些家夥……不會比血魔還可怕吧。靠,一個血魔還沒弄清楚來路,沒有搞定,又冒出這麼多怪人。
短短瞬間拓跋毅的腦海中冒出無數個想法,又不斷否認,他盡量修正自己的思路,把想法往有理可循的常規思路上靠。可是突然那麵前的怪人好像跟拓跋毅作對似的,瞬間打破了他的思維定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