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拓跋毅還要答應,可是莫名地心中感覺到一絲奇怪,這江鶴年看到自己來了,卻並沒有一種期待已久的感覺。
作為一個父親,自己的兒子終於等來了救星,應該有些最起碼的興奮,但是他沒有。
那慘然的臉上再沒有之前一方巨富的容光煥發,這才隔了不到一天功夫就好像老了幾歲。
拓跋毅忽然感覺心頭有些不忍,其實這個江鶴年跟自己並無冤仇,甚至連基本的利益衝突都沒有啊。
從某個層麵上來說,江逆流的死自己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
“拓跋宗主……逆流……他真的還有救麼?”
江鶴年看到拓跋毅出神的樣子更加失望了似的,可是依然沒有放棄最後一絲希望。拓跋毅心裏太清楚了,江逆流哪裏還談得上有沒有得救,根本連屍骨都無存了。
但是此刻他怎麼忍心說出實情。
喪失親人的感受他又豈會不知,自己的父母早逝,兄長現在又下落不明。甚至拓跋毅心裏已經慢慢接受拓跋真言已經喪命的可能性,畢竟時間拖了那麼久,而拓跋真言本來就已經奄奄一息。
終於拓跋毅咽了一口吐沫,使自己的嗓子不那麼幹啞,他咬了咬牙,說謊道:“江員外,你的兒子傷得的確很重,這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此刻我也不能騙你,他的性命我暫時可以保住,但是若要立刻恢複如初恐怕很難。”
聽到拓跋毅這話,江鶴年眉頭瞬間凝起,可是那悲戚的眼中卻耀出莫大的希望。
“這個我當然明白,隻要……隻要能暫時保全我孩兒的性命,我也可稍稍安心,那還請拓跋宗主施以援手。”江鶴年無比誠心地說著,“逆流與拓跋宗主之前的過節我都詢問清楚了,的確過錯都在逆流自己,他主動招惹聚靈宗是非,又一再為難拓跋宗主,我並非一個不明事理的人。這些江某全數認了,隻要拓跋宗主你也能放下過往,苟全逆流的性命,江某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拓跋毅聽到這話心中忽然一動:是了,江家如此雄厚的勢力,就算每天都消耗五千能量保全這個江逆流幻象不消失也非難事吧?
他正要開口,江鶴年已經借著說道:“靈塔倉庫江某也查點過了,那裏麵的通靈魔晶價值連城,為了表示誠意,江某全數奉送,就當作見麵禮,以後每月還將定時奉送五千玄晶。隻要江家存在一日,這筆金援將用不斷停,拓跋宗主你看如此可算恰當?”
“這個嘛……”
拓跋毅心中默算了一下,五千玄晶可以買相當多的可以衝抵能量的東西了,他還沒有仔細算過,不過如果不以市價計算,純以成本算,恐怕兌換成靈珠或者魔晶給自己的點讀機空間提供數億能量是不在話下的。
不過就算是十億能量其實也隻能保持江逆流不死的狀態二十天而已,並不足以支撐一個月,自己豈不是還要白搭另外五億能量?
見到拓跋毅遲疑了一下,江鶴年明顯急了:“拓跋宗主,你或許不知道,你從靈塔倉庫取走的那批通靈魔晶的價值不可估量,就算換算成五十萬玄晶還是少了,江某在南疆也算富甲一方,也不敢小覷了這筆財物的,還請……”
江鶴年還沒有說完,拓跋毅已經神色一振:“江叔叔不必說了,本宗主答應你了,我也可以立下保證隻要我拓跋毅活著一日,就一定保證江逆流一息不斷,至於能恢複到什麼程度,此刻不能保證。”
“這……太好了,那就請拓跋宗主現在就開始治療可否?”
這江鶴年聽到拓跋毅這番保證,馬上也是精神大大鬆緩,拓跋毅明白他的心理,這跟當初自己照料拓跋真言的時候是一樣的。在親人沒有辦法治好的情況下,哪怕自己再窮變賣家當也要每一天保持靈珠的供應,維持哥哥的生命之火不會熄滅。
而此刻江家財雄勢大,如果僅僅用金錢就可以保證江逆流不會死去,那根本是絲毫不會猶豫的事情。
而拓跋毅慨然答應,一方麵是因為深深理解江鶴年的心理,他的心中也有共鳴,另一方麵是聽到江鶴年那句“五十萬”的說法,他恍然大悟,難怪自己之前添加魔晶的時候隻是不小心加入了幾顆通靈魔晶,點讀機空間的能量庫存竟然前所未有地報告能量值達到極限。
如果那一堆通靈魔晶竟有這麼大的價值,就算沒有江鶴年每月供應的五千玄晶,在相當長時間內保持江逆流幻象不消失,也不算太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