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毅立刻明白過來,自己肯定是產生了幻覺。想不到這霧隱雷藏的攝魂術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自己中了招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下子拓跋毅心中懼然時,卻猛然一動:這老頭兒攝魂術好像比之前遇到的都高明,我竟然連進入點讀機空間的機會都沒有。
也不算沒有機會,而是拓跋毅根本沒有產生要進入點讀機空間的想法。當然拓跋毅被霧隱雷藏騙過這一回合,算不得輸給了他,畢竟霧隱雷藏並沒有真正顯露他的天靈修為,到底威力幾何,還不清楚。
但是莫名地,拓跋毅對霧隱雷藏的敵意減退了不少。因為他感覺霧隱雷藏雖然功法詭異,但是與他交手的片刻功夫,他並沒有感覺到之前的那股不適感。
霧隱雷藏的招式並沒有天靈大陸宗師的風範,可是同樣沒有之前遇到的詭異事件中帶給人的恐怖感覺。這是一種根本氣質上的差別。
看到拓跋毅停住了動作,南疆郡王輕輕咳嗽了一聲:“咳咳,你們兩個比鬥結束了?”
拓跋毅感覺到一絲尷尬,雖然他並非首先出手,但是霧隱雷藏也隻是淩空對他結印,場麵上看起來還是他這個年輕人魯莽了。不過隻有拓跋毅跟霧隱雷藏心裏知道,在剛才的來回碰撞中,拓跋毅落了下風。
當然,這種下風還看不出實力的上下,比鬥的勝負。隻是某種微妙的心理落差。在這種心理落差的影響下,拓跋毅沒有首先開口,霧隱雷藏倒沒有猶豫,輕輕笑道:“王爺不要見怪,我們兩個隻是互相試探一下功力,魯莽了些,衝撞了王爺。”
聽到霧隱雷藏帶有歉意的說話,李晟發不出火來,他看起來倒是真心敬重霧隱雷藏的,並非那種為了拉攏能人的假意尊敬。而很顯然,霧隱雷藏也抓住李晟的這個心理,在為拓跋毅找台階下。
隻要是明白人,此時的情況都瞞不過,南疆郡王李晟是生存在權謀中心的人物,此等小小策略豈能看不出,但是他明顯也並不想為難拓跋毅,於是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而聽到霧隱雷藏的話,拓跋毅心中更加疑惑了,這個活生生坐在麵前的老者,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陰毒模樣。他不禁心中問自己:難道真是我誤會他了麼?
就在拓跋毅沉默不語的時候,忽然大殿外麵傳來一聲急報的呼喊。李晟麵容一震,已經指揮手下的一個衛士頭領出去查看。
沒過多久那個衛士著急火忙地衝進大殿,麵色大變,疾呼道:“王爺,府尹百裏同塵率親衛軍包圍了郡王府!”
“什麼?”李晟身邊最為靠近的一個健壯衛士大聲歎道,“他好大膽子,讓某去會會他!”
李晟搖搖頭:“不,不急。百裏同塵有禦賜的養由基弓,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說著他問跪拜在大殿下首的衛士:“你問清楚沒有,他突然發難是何借口?”
那個衛士被李晟問得滿臉苦色,終於他按捺著懼怕的情緒站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指在拓跋毅的臉上:“王爺,百裏大人要求交出聚靈宗宗主拓跋毅。”
李晟明顯大為驚訝,但是很快就已經恢複了沉靜的麵容,他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看來這個百裏同塵已經謀劃很久了。哎,拓跋毅,霧隱良師我看你們都錯怪對方了。”
拓跋毅同樣訝然:“錯怪對方?難道……他也懷疑我?”
聽到拓跋毅的話,霧隱雷藏好像一下子被逗樂了:“哈哈,拓跋小兄弟最近勢頭太過猛烈,又輕易擊殺李質,實在令我震驚。所以我難免將疑點集中在你身上,不過剛才已經試探過你的身手,我可以斷定,血魔之案與你無關。”
“哦,那就好,多謝!”跋毅客套地隨口稱了聲謝,其實心裏並沒有多少感覺。
但是霧隱雷藏的話沒有說完,他搖頭歎氣,不知為何拓跋毅總感覺這個瞽目老叟好像能看見似的,那空洞的眼眶裏總有一股靈動的氣息。這是霧隱雷藏繼續說道:“不過,雖然我斷定案子與你無關,但是百裏同塵是個很有城府的人,他從長安空降南疆擔任南疆府尹這幾年,據我所知一向韜光晦跡,這次竟然直接包圍郡王府,並且點名要捉拿你。嗬嗬,我可不相信他隻是憑著血魔案的疑點就敢來找麻煩的。”
聽到這話,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李雲珠柔和的嗓子都變得尖利了,她吃驚道:“霧隱老頭兒,難不成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百裏同塵做的?哎呀,你這就是瞎猜了吧,你是沒看到今天聚靈宗發生的怪事,武闕都被一個洞穴吞噬了,一點反抗都沒有。百裏同塵隻是個文官,他手底下也不可能有遠遠超過武闕的健將吧,他怎麼可能做得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