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元澈慢條斯理的問了句,眼底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暗卻還是讓賢妃下意識的心中一凜,按照狄元澈的性格,他並不是一個會說廢話愛說廢話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賢妃總覺得狄元澈每次和她提起雲嬪的時候都是話中有話的。
想到這裏,賢妃連忙掩飾住自己眉目間那一閃而逝的狐疑,換上一抹得體的笑。
“本宮與雲嬪情同姐妹,她能夠得寵,本宮自然是替她高興的。”
“是嗎?可為什麼我覺得賢妃娘娘一點兒都不高興呢?”
話音落,狄元澈還若有所思的托起下巴,悠悠的掃了一圈賢妃這宮中的陳設。
視線忽然定在了她放在案上的香爐之上,狄元澈輕輕嗅了嗅那香爐中的香味兒,忽的笑了更加燦爛了呢。
“賢妃娘娘不是一向不喜香料嗎?怎麼最近用氣香來如此的大膽了?”
狄元澈一邊說一邊輕輕撫了撫的脖頸,指尖若有似無的敲打著桌麵,“你用這麼重的熏香,應該是想要留住皇上吧?隻不過適得其反,皇上不僅沒有留住你,卻留住了雲嬪……”
狄元澈一邊說一邊拖長了聲音,眼睛中跳動著一抹佯裝著為賢妃抱打不平的光芒,“嘖嘖嘖,真是替賢妃娘娘惋惜啊,自己設好的局,就這麼被雲嬪搶去了?”
話音落,狄元澈便風流倜儻的拉了拉衣領,緩步向著賢妃走了過去。
“不過沒關係啊,人活著,總是會遇到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狄元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賢妃的臉,他每向前走一步,賢妃便會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兩個人一進一退,氣氛忽然間變得異樣了。
“聞了賢妃娘娘這香,元澈忽然間覺得渾身燥熱呢!”
“狄元澈,你要做什麼?”
賢妃的眼睛無助得瞪得老大,她繼續往後退,可是身體卻撞上了椅子,一個重心不穩便跌坐了下去。
“狄元澈,本宮可是皇上的女人,是後宮的賢妃,你要是……”
“我要是什麼?”
狄元澈猛然彎下腰,雙臂撐在椅子的把手上,結結實實的將賢妃箍在了椅子和自己的雙臂之間。
“你要是敢對本宮不敬的話,本宮就立刻叫人來送你進大牢!”
“哦?”
聽到賢妃那句句威脅的話語,狄元澈非但沒有打算停手的意思,反而愈發的挑起了他戰鬥的意誌。
看著賢妃這張臉,狄元澈便覺得憤怒滔天,若不是這個女人從中挑事,若不是這個女人再騰躍麵前胡言亂語故意搗亂,墨玉怎麼會出事?怎麼會被 騰躍那個畜生侵犯。
狄元澈的眸子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古井,連一絲波瀾都洞察不到,她猛然抓住了賢妃的衣領,臉色便更加冰涼。
“嘖嘖嘖,賢妃娘娘怎麼抖得這麼厲害?你怕我嗎?”
“狄元澈,我叫人了!來人……來人啊!”
“別叫了,不會有人過來的。我進門之前,已經讓人解決掉你這兒的侍衛和太監了。他們現在應該被綁在後院的柴房中呢……”
聽到這裏,賢妃原本還強打著的三分氣勢也像是被紮破了的氣球,頓時頹了下來。
賢妃這裏的侍衛便是她能保護自己的最後一道屏障,可是狄元澈竟然將她這最後一道屏障毀掉了!
想到這裏,賢妃的臉色被更加難看了。
她顫抖著身體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唇瓣也跟著不停的顫抖著。
“狄元澈,你……”
“噓!”
狄元澈猛然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賢妃的唇瓣,聲音低沉得令人心驚,“本想著看在宇文華裳年幼不能沒有母親的份兒上放過你,可今日在收到賢妃娘娘的禮物之後,不想這麼做了!”
“狄元澈,就算你想要算賬也去找西北那個蠻夷人,和本宮沒有半分關係!”
“哦?”狄元澈眉心一挑,眼底驚雲乍起,“我並沒有說過西北太子半分不是,賢妃為何要讓我去找他算賬呢?這其中的情理不通啊。”
“狄元澈,你知道了?”
賢妃的臉色倏然變得更冷,“你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當然是賢妃娘娘您告訴我的啊……您不是在宴會上派了宇文華裳說要送禮物給我嗎?元澈自然要小心翼翼的等著您的禮物啊”
“隻不過元澈沒想到的是,您的禮物竟然這麼大,大到讓元澈無福消受的地步啊。”
“所有人都以為狄元澈沒有弱點,嗬……實際上你的弱點不就在你的身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