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事,不用擔心。”
聽到宇文博律的回答, 狄元澈還真是發自內心的無奈。
這個男人到底要自我感覺良好到什麼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問他有沒有事,他丫還一副寬慰自己的樣子說他沒事,他有沒有事和自己有半毛錢關係嘛!
隻不過狄元澈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是壓在心底的,表麵看上去卻依舊是傻乎乎的。
“皇上,宸妃娘娘已經醒過來了。”
隻聽江太醫低喚了一聲,宇文博律和狄元澈的眼神同時望向躺在床上的罌粟,狄元澈站在原地,宇文博律快步走到了床邊。
“罌粟,好點兒了嗎?急死朕了!”
宇文博律輕輕拉著罌粟的手,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臉。
江太醫從靠床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也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狄元澈一切沒有異樣。讓他放心就好。
“皇上,記得我的一百碟子點心,不打擾你和宸妃娘娘聊天了,我先去外麵啦!”
狄元澈輕笑著說道,話說完便轉身快步離開了乾清宮的寢宮。狄元澈會如此急著走其實是還有其他事情……
一離開了宴會場,宇文博律便對著蘇洵小聲交代了些什麼,然後,蘇洵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明顯是替宇文博律去辦事了。
然而如果狄元澈沒有猜錯的話,宇文博律應該是著蘇洵去尋覓千軍萬馬殺宇文長勳了。
狄元澈離開了乾清宮並沒有回到那人聲鼎沸的宴會場,反而是疾步匆匆的往外跑向著國師殿。
一路上無數宮女太監對著狄元澈行禮問安,狄元澈卻是完全沒有時間搭理他們,走得越來越急,一路狂奔,直到進了國師殿,關上書房的門。
“白贔,白贔!快出來!”
“是,主子。”
狄元澈長吸一口氣,眼睛中卻都是慌亂。他不敢往下想,很多事情繼續想下去便是死路一條了。宇文長勳殺掉了宇文博律那麼多的暗衛,按照宇文博律的性格,現在恐怕已經派了一對禁衛軍去圍剿襄辰王府了吧。
想到這裏,狄元澈猛然抬頭望向白贔,聲音卻像是在顫抖。
“你,馬上、去找宇文長勳……”
“找我?”
隻聽屋頂上飄飄悠悠的傳來了一記格外低沉,他又格外熟悉的聲音。狄元澈下意識的抬起頭去逡巡著那聲音的來源,然而她眼底出現的卻是一片漆黑,壓根看不到宇文長勳的身影。
剛剛他那是幻聽了?
或許是吧,這個時候,宇文長勳怎麼會在國師殿呢?他應該已經出宮了吧。
“白贔,你去保護好宇文長勳,宇文博律的禁衛軍不在了,可能會……”
然而狄元澈這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了。
“你這麼關心我?”
這次他確定自己不是幻聽,而是確確實實的聽到了宇文長勳的聲音。
狄元澈長歎一口氣,對著眼前的白贔招了招手讓他退下,自己便疲憊的跌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拿著手帕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出來吧。”
“……”
“出來啊!宇文長勳!”
“有什麼話就這麼說吧。”
然而聽到宇文長勳如此說,狄元澈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氣了。
“你丫給我出來啊!”
然而這一次回應狄元澈的卻是滿室的寂靜。
“……”
宇文長勳那個家夥去哪兒了?怎麼又突然不說話了?
罷了,他不願意出來就算了。
狄元澈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長長的舒了口氣,“你真的要去清虛觀靜修嗎?”
“是。”
“……”這次換作狄元澈說不出話來了。
他知道宇文長勳這家夥內功了得,自然是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了,然而縱使看不到他到底躲在了哪裏,可是狄元澈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在自己的周遭,暖暖的,活著的。
“元澈,如果你遇到了劫難,我會在第一時間出現的。”
隻聽宇文長勳輕輕道了句,那聲音在空蕩蕩的書房中倍顯低喑啞,狄元澈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眉頭鎖得更緊了。
“我知道,你救了我太多次,這次我染上瘟疫,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早該命喪黃泉了。”
聽到宇文長勳那喃喃自語的話,狄元澈的心髒立刻快跳了幾拍。
昀將宇文長勳的病情告訴他了嗎?
想到這裏,狄元澈的臉色更沉了。
“你害怕將瘟疫傳染給我才不露麵的嗎?我已經提前吃過藥了,不會有事的,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