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手劄無論流落到誰的手裏,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因為上麵記載的東西當真太過匪夷所思,包括招魂術,隔空取物術,以及一係列看起來很神叨但實則全是蒙騙人的殺人巫蠱,還有一些格外奇妙的戰場上排兵布陣的方法。
零零總總各方麵知識都有,但全部都是極其有用的
不過,宇文長勳為何要提到這個東西?
狄元澈眉頭一擰,忽的拍了拍宇文長勳的肩膀。
“襄辰王想要我二姐的那本手劄?”
“是。”
宇文長勳的眉頭擰了擰,端望著狄元澈那雙晶亮的眼眸。
“不過你要那本手劄有何用呢?說來聽聽啊,如果你所說的理由哀切並且能夠打動我,本少爺就勉為其難的替你去找找看。”
“我想要學‘以一敵百’。”
宇文長勳麵無表情的道,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又斬釘截鐵,然而看到宇文長勳的表情,狄元澈的眉頭便不著痕跡的蹙了又蹙。
‘以一敵百’是一種幻術,在戰場上可以由一個人幻化為一百個人,達到以一敵百的效果。
這種幻術通常都是用在兩軍交戰或是暗殺的時候,如果宇文長勳要學的話,難道是要用在刺殺宇文博律的時候?想到這裏,狄元澈便臉色僵硬的試探性問道。
“襄辰王難道對大齊的皇位感興趣?”
“無半分興趣。”
“既然襄辰王對這天下不感興趣,又為何要學這以一敵百?”
狄元澈挑了挑眉,忽然間笑得更加燦爛。
“國不可一日無君,你殺了宇文博律,自然有人要頂替上他的皇位……如果你不坐上去的話,要誰去坐呢?”
宇文長勳的臉色依舊平靜無波,眸色微抬,卻帶著幾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黯然惆悵。
“長勳此生,願負盡天下,唯不負元瑾。皇位由誰去坐本王並不關心,我隻想要幫元瑾報仇罷了。可是本王手中沒有兵權,暗衛隻有三十名,想要攻進皇城刺殺宇文博律絕對不是易事。所以我必須要學會以一敵百的布陣方法。”
不可否認,在聽到了宇文長勳的話後,狄元澈隻感覺一股子深深的暖流淌過心頭,這世上的情話宇文博律曾經為她說過不少,然而萬般情話卻不及宇文長勳這一句暖人心脾。
長勳此生,願負盡天下,唯不負元瑾。
原本狄元澈準備了滿腹的話想要勸阻宇文長勳放棄對宇文博律的報複,然而這一刻……滿腔的話語竟然都消失無蹤了。
說不感動是假,說是無動於衷也是假。
但是,她腦海中深深的顧慮也是真的。
想到這裏,狄元澈燦爛一笑,道。
“襄辰王將自己的老底全部透露給我真的好嗎?你就不怕我把你這些計劃全部告訴皇上?”
“如果你想要去告,現在的我早就該命喪黃泉了。畢竟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有這些計劃。”
隻見宇文長勳慢條斯理的躺在了湖邊,將腦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雙如湖水般沉靜的眸子落在了夜幕之上。
“其實從那晚看到你如此善待你乳母的時候,我便對你有所改觀。一個能善待下人的主子壞不到哪裏去。這句話是你二姐曾經告訴我的……”
狄元澈無奈的歎了口氣,眼睛中仿佛閃爍著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淡淡憂桑。他慢悠悠的躺在宇文博律身邊,和他一同望著滿天繁星的夜空。
“你就這麼對我二姐言聽計從?她說的一句廢話你都要當聖旨?是不是她放個屁你都要說是香的?”
“元瑾並不是會說廢話的人,若是她說了,便肯定是真理。”
“這樣吧……襄辰王可願和本少爺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本少爺不僅將我二姐的手劄送給你,還會將白贔一並歸還於你,當然,我會拚盡全力助你為我二姐複仇。”
聽到狄元澈的話,宇文長勳眼睛一亮立刻坐起身來,轉頭望著躺在自己身側的少年。
“此話當真?”
“本少爺的話還沒有說完,王爺您別急著激動。如果本少爺贏了這把賭局,王爺就要再送給我五名暗衛,而且必須要我親自從你手下的三十名暗衛中選擇。如何?”
宇文長勳眉頭一簇,看著狄元澈笑眯眯的模樣便覺得這小子沒按好心,可能詐中有詐,長吸一口氣,連忙道。
“賭什麼事情,別賣關子。”
“啊哈哈哈……一個時辰內,看看咱們兩個誰能得到更多青樓女子的肚兜!”
狄元澈狡猾至極的眨了眨眼睛,看著宇文長勳那副局促的模樣,高興得歡天喜地。
這個傻小子,恐怕長到那麼大連個女人的小手都沒有摸過呢!
所以啊,她就要帶他去青樓走走看看,說不定在見識了女人的美好以及溫柔鄉的迷醉之後,宇文長勳便會對幫狄元瑾報仇這種事情少點兒興趣了。說不定他就能安心好好做個有錢又有閑的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