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潤雨遲來滋新生入夜梨花瓣淚凝下(2 / 3)

帛姝見杉儀心情好了些,忙邊喘息,邊將方才所聽所見說與杉儀聽。杉儀聽後思量片刻。

“若果真如此,我要快些說與姑姑,姑姑也好有所準備。”

杉儀方要轉身離去,忽想起姑母所囑,忙回身道:“這些日子,你我要盯緊顏初與秋池,再不能讓她們得了意!”

“妹妹放心,我定盡全力。”

杉儀見帛姝果實如姑母所言,是個盡心盡責之人,更是爽快許多。

“姐姐,杉儀先行去了。姐姐路上多留意。”

帛姝聽杉儀改了前態,心中喜悅,笑道:“妹妹快些去吧,姐姐定會留意。”

且說杉儀忙回到瑤塵房內,將帛姝所說之言一一轉述於瑤塵,瑤塵聽罷,起身於房內踱步。

“杉兒,今兒是什麼日子?”瑤塵忽問。

杉兒想了想,“今兒是七月初三,再過些日子便到了七夕節了。”

“竟快到七夕節…不妙!快叫劉大娘來。”瑤塵略有驚慌之色。

杉儀不知所以,隻得按顏初吩咐尋來劉大娘。劉大娘正閑著,見杉儀如此性急,心知定是出了什麼亂子,不敢耽擱,細步快行而至。

“瑤塵姑娘,急喚老婦有何要事?”劉大娘屈身於瑤塵身側。

瑤塵示意其靠得近些。劉大娘忙再屈身,扶耳於其旁。瑤塵在其耳畔輕聲言語片刻。劉大娘頓了會,搖了搖頭。瑤塵忙又言語了些。劉大娘聽罷,答道:“老婦定會辦得妥當,姑娘寬心。”

隨即,劉大娘匆匆而去。

杉儀見劉大娘離去,推好房門。

“姑母,何事怎不交與杉兒?”

“有些事,你並不知原委,顏初之事你不便出麵,如今你在驟香院過得並不舒坦,也該安生些。免得受了眾姐妹的氣。”

杉儀聽瑤塵之言有理,無從辯解,也就罷了。

這日夜,劉大娘與王婆子從別處挑了幾個精壯之人,伏於幽居之外。夜漸深沉,劉大娘與王婆子年紀過長,易於疲憊,此時二人已昏昏欲睡。

“劉姐姐,瑤塵姑娘為何讓你我今夜便守於此處?距冉煙被送與官府還有二日之久。顏初舉動不過如此之快。”

王婆子此時哪裏顧得上顏初,隻是想著早些休息,若是這般撐下去,恐還未抓到顏初,她這老骨頭到是散了。

“這理我亦是懂的。可姑娘之命豈可違?守著總比不守著好些。”

隨即,劉大娘轉身向身邊壯漢道:“都精神些,若是立了功,姑娘有賞。”

天已破曉,整整一夜,悄無他事,倒是劉大娘與王婆子撐得不住。二人各個回房中歇著,隻待今日入夜,再次來此地相守。

而整整一日,顏初不過與姐妹們打俏鬥趣,或是去洛凡房中,未見有何異樣。杉儀與帛姝皆感詫異。

夜色將近,天降潤雨,叮咚拍池,洗淨荷衣。雨簾作紙,點墨輕染:朱闕紅牆曉妝鏡,荷塵輕顫躲霖鈴,青萍漫搖魚推樂,草過曲徑沾衣濘。

劉大娘帶王婆子與眾漢伏於幽居一旁,此處雜草漫生,恰可助其掩形消聲。偏這場夏未之雨,卻略顯調皮。眾人不過簡單穿戴著蓑衣,用以遮雨,雨滴過處,雖倍感清爽,但模糊了眼前諸景,倒有了懶頓之感。時候久了,連清爽之氣也盡消了,隻剩下絲絲寒意。眾壯年盛,到是好些,唯劉大娘與王婆子,怎經得住這般濕寒侵體?早已瑟瑟發抖。

“劉姐姐,瞧這已有四更天了,想他們必不會行事了,不然,劉姐姐先去歇歇,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