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忙扯住顏初衣袖:“奶奶!你這是何故?姑娘想找些樂子,我們也管不著,你如此闖禍,又一心讓我捉了你,你若再生了事,不是要了我的命嗎?我知道姑娘平日裏煩悶,可不該哪我尋樂啊!”
顏初恍然大悟,原來我這請罪卻請錯了法子,他這是怕我哄著他玩的,卻再捉弄與他。
正在此時,劉大娘帶人而來,看到顏初與小廝在此,不遠處又燃起大火,忙跑過來。
“這是怎麼了?快些叫人來,這裏走水了!”劉大娘嚷著。
那漢子聽到了叫嚷之聲,拿著鐮頭,不慌不忙走來,邊走邊道:“水走不起來。你們這些人,整日生事!半夜的吵的俺睡不安生。”
顏初偏著頭細瞧大漢,見這人麵無表情,不驚慌不氣惱。顏初更是奇怪:像這般的人,被人打擾了,又燒了他的稻麥,真真應大怒,如今觀此人卻是淡然,此人定不簡單。
劉大娘見大漢如此,已知此事無礙。長籲了口氣,忙屈身行禮,“老婦擾了武爺的清夢,老婦該打,不過,老婦也是為瑤塵姑娘辦事,武爺見諒。”
隨行小廝卻不以為意,仍立於原地。
顏初更覺奇怪,隻有劉大娘對這位漢子如此敬重,看來這漢子地位並不尋常,但似乎隻有麗江園的老人兒,才知曉其中緣由。
武爺擺了擺手,轉身入了田園,啟門入木屋。
顏初仔細留意著武爺一舉一動,他大步跨過小籬,走的是田園房門,卻不走後院這門,莫非他不能開啟通往後院之門?
劉大娘見武爺回了木屋,這才轉身怒道:“你們這群皮緊的東西,半夜的,你們出來做什麼?我何時給你們命令,讓你們如此鬧騰了?”
眾人自是不服,他們是奉姑姑之命,但他們也是明白劉大娘的心性兒的,如今姑姑不在此地,劉大娘便是主兒的,她說了什麼,應著便是,若是回了嘴,少不了被罵。
劉大娘見眾人不語,也不便再說什麼,卻瞧見顏初,忙拉顏初到了一邊。
又回頭瞧了瞧,眾人並無人偷瞧,劉大娘轉頭輕聲道:“我的姑娘,你這是演的的哪一出兒啊?你囑咐我做的我是全做了,當著眾人的麵兒,與我家女兒回了家;又安排可信的人兒與貴兒演了那一場。可老婦在門內守了大半夜了,連個人影卻未見著,竟被園中的叫嚷聲給驚到了。”
顏初見此言,認真道:“大娘,此番是我為難了你,想不到那人如此狡猾,我亦被她耍弄的不堪,如今人是未引出的,我也不會讓大娘為難,大娘便將我送與姑姑,也算我沒白讓大娘忙活一場!”
劉大娘聽此話,心道是軟了些,竟不好意思起來。為難道:“姑娘這是哪裏話?”
顏初見狀,忙跪於地,並偷瞧著旁人,見旁人被顏初的舉動所引,紛紛瞧向這邊。隨即顏初提高音量。
“大娘,千錯萬錯,都是顏初之錯,請大娘懲治顏初。”
旁人從這話中,似聽出了事端,議論紛紛。
劉大娘見眾從如此,自己竟不知如何下台。片刻對一旁小廝道:“你們將顏初送回驟香院,明日再帶她一同去見瑤塵姑娘。”
說著,劉大娘向兩小廝施以眼色,二人解大娘之意,大娘此番是命他二人盯緊顏初,恐今夜他二人無法安歇了。
顏初見劉大娘如此安排,心中好笑,麵兒上似百倍信我,卻不過如此。想她待我厚道些不過是有恐我借瑤塵,再來刁難於她。
想罷,顏初拜謝劉大娘,隨著小廝向驟香院而去。
不遠外,冉煙暗自瞧著這邊的境況,自是心急,但此時出去,不僅枉費的顏初一片心意,又使得二人皆無脫身餘地。無奈下,隻得從旁繞行,出了田園,偷回遺香閣,來日再探事態發展。
田園走水,火光衝天,後院這邊,杉儀瞧著這火勢,不知發生了何事。
“姐姐,今夜幸得有你拉住了我,不然不知要出什麼事端呢!”
隻見帛姝也望著這火。
“姑姑知道你愛個麵兒,便叫我暗中助你,我眼瞧著顏初隨你之後跟了出去,已知不妙,趁那片草叢長得高,可以躲避,便拉你入草叢。”
“如今顏初引我未成,姐姐又借姑姑之命讓小廝去拿人。算來竟也未誤姑姑大事。妹妹自知不如姐姐仔細,請受妹妹拜謝!”
帛姝忙扶起杉儀,笑道:“妹妹不必如此,一來,顏初是否如我們所料,被人逮到,尚且未知,二來我們都是為姑姑辦事的人,自是應相助的。不過此時,我們不易在此逗留過久,還是早早回驟香院妥當些。”
杉儀起身,“姐姐所言甚是。”
二人一同向驟香院而去,一路上,杉儀心中卻是百般滋味,想不到姑母竟我信不過,明理說讓帛姝助我,卻是她在暗,我在明。分明是處處留意我!加之被顏初如此耍弄,生生壓製了我要強的心。越發思量著,心中越發氣不過。